董芳菲这是第一次有孕,可把赵澈给担心的够呛,整日里询问大夫情况不说,他还私下里翻看了好多医书,知道女子生产时,很容易有危险,更是将一颗心,高高的提起来。
反倒是董芳菲,过了最初三个月的难受劲之后,行动自如,精神饱满,比之于先前,反倒要好上许多。
终于,熬到了六个月后的生产之日。
因为临产在即,赵澈这几日,早已经推却了朝中事务,只安心在家里等着。
而董芳菲的父母,因是早已经从岭南搬过来了,董母因为担心女儿的第一胎,这几日,便也在燕南侯的一处院落里歇着。
这一天傍晚,正要用晚膳之时,董芳菲忽而觉得腹中疼痛,赵澈早预备着,忙吩咐人去请稳婆来,董母也闻讯而至。
苦熬到了深夜,董芳菲已经疼的面色发白,浑身被冷汗浸湿,可那孩子,就是没有出来的意思。
赵澈一直站在屋子外面着急的候着,听得董芳菲的呻吟声,就想要进去,却偏偏被稳婆拦住,只道是这种时候,男人进去,不吉利的。
赵澈本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是在外头等待的时刻,他却连各路神仙,都在心里头拜了个遍,只盼望着里头能够母子平安。
所以,听稳婆说的煞有介事,也就不敢贸然进去了。
众人又揪心的熬到了黎明时分,董芳菲力气尽失,渐渐地,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只顾大口的喘气,意识,也渐渐模糊下来。
朦胧之中,似乎有人在耳边说:“再这样下去,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稳婆还在一个劲的催促她用力,可她此刻,却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
还听到母亲焦急的哭喊声,似乎在鼓励她要坚持下去,可董芳菲却已经没有回应的力气。
赵澈站在门口,看到稳婆战战兢兢的从里头走出来,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
“侯爷,夫人情形危及,您看,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保大人。”赵澈回答的毫不犹豫,可那坚毅的声音里,分明有了一丝颤抖。
稳婆又进去了,赵澈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坚持要跟进去。
见到女人面色苍白如纸的躺在榻上,赵澈的心脏几乎骤停了一瞬,他走到她面前,轻轻抚摸她的面颊,用长袖替她拭汗。
“芳菲,为了我,再坚持一下,好吗?”他贴在她耳边低语,眸光泛红,声音哀痛沉重。
董芳菲能听得到赵澈的低语,却无法回应他,不过,为了他这这句话,她还是咬牙坚持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