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清怔愣了片刻突然笑了,一个翻身便从新靠近了她,一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挑眉问道:“怎么,终于看清楚你心中所爱之人是我了?准备以身相许?”他边说边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渐渐将夏沐绾包裹住。
夏沐绾抬手将他凑的越发近的头一掌便推了开去,有些温怒:“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云墨清也不躺着了,一个翻身便站了起来,回头凝视着她,刚刚还一副纨绔子弟的嘴脸,如今却荡然无存,且脸色越发的难看,就连眸子里也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就站在黑暗里,凝视着她,那犀利的目光向是要将她剥皮拆骨般的从新看一遍。
夏沐绾坐起身子,只是朝他看了一眼,便有些心虚的收回了目光。
“你把你刚才的话说清楚。”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问道。只是,那冰冷的声音让夏沐绾忍不住一颤。
她依旧没有再去看他一眼,她心里清楚,这个男人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气愤。
她卷起身子,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有些事,她不想再提,可现实却逼着她不得不去提。可今天既然将话都问了出来,那么也没什么能隐瞒的了!
她终于做好了决定,抬起头,看向他,眼里是无尽的讥讽,嘴角是无尽的苦涩,可她却对着他笑了笑。平静冷漠的声音,就像是在陈述一件别人的事一般,一切与她无关。
大概在三个月之前,因为弄丢了血栗果,她不得不认输,在家里接受了外祖父找来的老嬷嬷,学习礼仪和刺绣,可左熬右熬,熬了两个多月,她终于是熬不下去了。
以她的性子,能待在家里规规矩矩学规矩两个多月,那还真是一件十分奇迹的事。自然,熬不下去的后果,便是她又留书悄悄的跑走了。
为了不被外祖父抓回去,她选折了一条与以往截然相反的路,可她外祖父在一次又一次找不到她的事件里学聪明了,每条路都派了人来找她,甚至是每一寸每一寸的寻找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的地方。
最后,逼的她走投无路,乔装成男子躲进了一间从来没有去过的花楼。还好巧不巧的找了她们的花魁,更不巧的是那花魁以前和她结过怨。
那是她一次除暴安良的一次正义活动中,将一个贪官给杀了,而那个贪官刚刚看中那个花魁,已经答应她会为她赎身,甚至还会娶她。她刚刚看见黎明的曙光在向她招手的时候,夏沐绾一剑便将她又打回了黑暗之中,她对她真的是恨极了的!
她杀贪官的时候,正是他和花魁在房间里逗趣的时候,她没想到那个贪官会武功,一时竟然大意被他扯下了面纱,花魁便看清楚了她的脸。而她行走江湖都是用的原本容貌,并没有刻意的遮掩。后来在花楼里再见的时候,即便她穿了一身男装,可还是被她认了出来。
她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见了她,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她知道她是女儿身,便在酒里给她下了最毒的春药,她即便懂医,可却抵不过那药效的发作。
那一夜,她糊里糊涂的便失去了第一次,甚至连碰她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云墨清的眸子里盛满了愤怒,可却在她极尽平静的笑容里一直被强压着。
她说她不知道那夜碰她的是谁?
“你难道没有杀了她吗?”他紧握的拳头向是随时会挥出去一般,握的死死的。
“她知道我若醒来,她定然难逃一死,便逃走了!”夏沐绾扬起头,嘴角一弯继续说道:“可我还是找到了她,将她杀了。”语气里有多无奈,或许只有她才会知道。
云墨清急忙的追问道:“那个男人呢?”
夏沐绾摇了摇头,苦笑道:“她说她刚刚走出房门,便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回到那个屋子的时候,我已经出了事。她以为是她找的那个男人做的,便将他的姓名告诉了我。我找到了那个男人,可他却说他一直都在前院等她的消息,可一直没有等到她去找他,而他也不知道是哪个房间,也没敢乱闯。时间久了,以为她耍了他,便气愤的走回了家。”
夏沐绾冷冷的嘲笑道:“后来我再回到那个花楼,逼问所有人,可却因为我要的房间比较偏僻,嫌少有人愿意过去,所有没人知道那晚到底有谁进去过那间屋子。”
“若有一天,让我遇见他,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云墨清朝着床狠狠的踢了一脚,他心中的气愤这一脚都难以泄愤。
夏沐绾扬起头,看着头顶的床幔,眼里的温流,因为云墨清这一脚,似有要决堤的危险。
她不想哭,更不想在在乎她的人面前哭,可压抑的情绪在时间的长河里越来越重,重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其实,不过就是一夜情而已,她好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现代人,没那么介意的,她介意的不过是连是谁碰了她的她都不知道。
更何况,她是未来的太子妃,身上背负的是夏家和上官家两家族人的性命,这就逼着她将要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不堪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