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尴尬!?
她不好意思的看向他,笑了笑,问道:“殿下怎么还在这里,不用上朝吗?”
“我正准备走。”宫羽泽摇摇头,自己到底看上这丫头什么了?
夏沐绾这才看见窗外的天色,居然还没亮!
“哦!”她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原来是我还没有睡醒,在做梦啊!”
“对,在做梦。”她捞过被子从新躺了回去,“在睡一会儿。”
宫羽泽不禁笑出了声,摇摇头走了。
夏沐绾捂着自己的脸,听见关门声这才放开了自己,她欲哭无泪的啊啊叫了几声。
刚刚实在是太丢脸了,睡觉居然还流口水?!
真是太丢脸了!
吃过早饭以后,她便带着珊珊来到了皇宫外面,没等多久,便见宫羽泽从宫里出来了。
她急忙跳下了马车,迎了过去。
宫羽泽看见她,着实是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见大美人的嘛,我看天色还早,就来这里等你带我去呀!”好不容易他答应了,她才不会那么傻,就此错过呢!
“呵呵,都说了,她没你好看。”宫羽泽笑道。
“你又没见过她。”夏沐绾白他一眼,急忙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少废话,赶紧带我去,烟雨楼不能去,刑部大牢还不能去了?”
宫羽泽冷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刑部大牢也不是太子妃该去的地方吧?
“我那是为了不丢我外祖父的脸。”夏沐绾头一仰,什么烟花之地她没去过,只是为了避嫌,不得不守点规矩罢了。
宫羽泽不信的冷哼道:“巧言令色。”
这时候落珈从一旁走来,他也是过来等宫羽泽的,黎昕在大牢里,宫羽泽身边不能没有人保护,他便很是自觉的补了这个缺。
他本来想一早就迎上前来的,却没想到有人抢先了他一步,还在皇宫门口,对太子殿下拉拉扯扯的,他一时忍不住好奇的站在那里打量了一下。
就是,一直没能看清楚她的脸,着实有些可惜!
为了看清楚这女子,他便大着胆子上前朝宫羽泽行礼道:“属下参加殿下。”
“嗯,交给你的事可都办妥了?”宫羽泽问道。
落珈恭谨颔首道:“回禀殿下,都办妥了。”
“嗯,走吧,去刑部大牢。”宫羽泽偏头看向夏沐绾,给她使了一个走的眼神。
夏沐绾笑着点点头,便开心的跟着他上了马车。
落珈早就好奇的抬眸打量她了,只是不看还好,这一看,他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般。
这张脸,怎么那么像那个人呢?
她又是谁?
见她和宫羽泽上了同一辆马车,他心里虽然有很多的疑问,可他还是跟了上去,一直随着马车前行。
一直到刑部大牢里,他才从黎昕和卢生的行礼之中知道了她的身份。
原来她就是太子妃夏沐绾啊!
为何她和她长的那么像?
难道是她的女儿吗?
可太子妃的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已经死了?
“黎昕,几日不见,你怎么这么瘦了?”夏沐绾看着消瘦了一圈的黎昕,忍不住的关心道:“这几日,你不会一直在这里吧?”
夏沐绾打量了一下,见他与卢生一起待在牢房里,就更加替他委屈了:“你是不是惹你主子生气了,他要把你关在这里?”
黎昕看看宫羽泽的脸色,见他脸色不太好,便使劲的摇头解释道:“太子妃误会了,属下是奉命在这里守护卢大人的安全的,没惹殿下生气。”
“哦,他们刑部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居然还要你来守护卢大人的安全,真是辛苦你了呢!”夏沐绾看着一身脏兮兮的黎昕,忍不住抱怨,也忍不住心疼的说道:“我一会儿回去就叫瑾瑜做好吃的给你送来,看你瘦的,都没以前好看了。”
“啊,不用不用,这牢房里的伙食还是不错的,就不用让瑾瑜操心了。”黎昕急忙挥手拒绝,他苦笑着看着宫羽泽的脸色越来越黑,这还真是怕太子妃突如其来的关心呀!
“这么心疼瑾瑜啊?”夏沐绾了然道:“好吧,那就让瑶瑶来给你送饭吧。”
“太子妃,真的不用。”夏沐绾一而再的关心,倒叫黎昕有点不好意思了:“您身边就俩丫头照顾着,这可少不得人呢!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的吃点苦就当是在磨练了,您就别操心属下了。”
夏沐绾见他一直推辞,也不再和他犟了,再犟下去,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这可不划算。“嗯,你说的倒是个理,那就好好磨练吧!”
“左右他在这里也待不了几日,你就别操心他了,走吧。”宫羽泽见她松了口,便带着她继续往里去。
“太子妃对你很上心呀?”他们走后,卢生便凑到黎昕面前打趣他。
“太子妃这性子我们殿下都没摸准,我就更看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了。”黎昕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摇头叹气道:“哎,不过,太子妃的性子直率,人也大气,和她母亲可全然不同呀!”
“你见过她母亲?”卢生还没有接话,落珈却走了过来,蹙眉看着他,很认真的问道。
“我自幼便跟着殿下,当然见过了。”黎昕翻了一个白眼,这么久的兄弟,真是白做了。
“真的?”落珈这才想起黎昕的身份,他的家族在凌霄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他母亲与曾经的淑妃又是闺中好友,皇帝便让他做了太子陪读。所以,他与宫羽泽算是从出生便一同长大的。“那她们有和不同?”
“虽然是幼年时的事情了,可我也记得十分清楚。夏夫人沉稳干练,太子妃嘛,做事毫无头绪,毛毛躁躁的,一切依性子行事。夏夫人虽然话少,却总给人一种不能随意接近的威严,我现在想起她发怒时的模样,都还有些害怕。可我们太子妃,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哪有半分太子妃的模样啊?一副江湖女侠客的样子,能和天下所有人做朋友。”黎昕头头是道的评论着夏沐绾和上官檬的不同之处,全然没想过他们是不是走远了,会不会听见。
夏沐绾偏头看向宫羽泽问道:“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宫羽泽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夏沐绾顿时满脸黑线,骂道:“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刚刚还好心的关心着他,这转身就被他说了这么多的闲话。
“哼,你等着。”夏沐绾哼了一声便抬脚走了,她今天是来见莲溪的,不应该多做耽搁。
听着黎昕口里的夏夫人,倒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夫人挺像的,但他还是不能确定,便追问道:“我见太子妃长的真是倾国倾城,不知道,那位夏夫人是不是也很漂亮啊?”
“呵呵,告诉你们可能不信,不说一模一样,但她们长的差不多有九分像了。”
“我也听说过,当年的洛川郡主,便是以美貌闻名各国的,多少世家公子都为她倾倒。而且,我还听说她是先皇内定的太子妃人选。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最后嫁给了宰相大人,年纪轻轻的便死了。”卢生也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只当是兄弟三人谈天说地,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那夏夫人可有亲姐妹?”九分像,那就是她了吗?
“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黎昕哑然,笑道:“上官王府三代就只得了俩个女儿,一个就是那位已故的夏夫人,还有一个就是她的女儿,我们这位太子妃。”
“所以,我们这位娘娘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金贵之人。所以,她从小就不怕我们殿下,现在就更不怕了。”黎昕想起夏沐绾斗宫羽泽的一些事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不过是殿下在乎她而已!”卢生冷冷回身,一个女子嚣张的本钱,永远都是要依靠她背后强大的男人的。
黎昕突然便不笑了,卢生说的很对,若不是有殿下的庇护,夏沐绾是不可能那么嚣张的。
只是,他心里很清楚,这样所谓的庇护,并不是一辈子。
莲溪本就是一个弱女子,她虽然被带回了刑部大牢,看宫羽泽却没对她用刑,只是问了几句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将她安置在了一处待遇挺好的牢房里。
不放她回去,一来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怕背后之人为了以防万一,杀她灭口。二来,宫羽泽也想看看她这样的头牌,会不会把烟雨楼的幕后老板引出来。
夏沐绾见她安然无恙,心便安了下来,为了将戏演到底,她便凑到了牢房的木头上,微微张这嘴,忍不住的赞叹道:“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呀!”
“嗯,真漂亮。”
宫羽泽笑问道:“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女子,反而像那些街上的浪荡公子了?”
“你倒是很了解吗?”夏沐绾抛了一个白眼,却还是看着莲溪。
莲溪听到声音回头便看见了夏沐绾,见她和自己眨眼睛,心里便清楚,她是来看自己是否安全的,心下了然。
“莲溪见过二位贵人,不知道找莲溪有何事?”她起身行礼,声音软而糯,却不卑微,也不见丝毫胆怯之意。
“没事,没事,就是听闻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便好奇的来看看而已!”夏沐绾退后两步,也简单的回了一个礼,抱歉道:“惊扰姑娘,失礼了。”
宫羽泽挑眉看着她,这么懂事的模样倒不常见,这怕是受打击了吧?
莲溪微微低头,浅笑道:“贵人谬赞了,莲溪不过是一叶浮萍,蒲柳之姿而已!为了苟活于世,能寻得一处安身立命之地,世人便对莲溪夸大其词了一些。”
“莲溪姑娘谦虚了。烟雨楼虽然是花楼,可听说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才艺兼备,容貌了得。而且都卖艺不卖身,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夏沐绾也尴尬的朝宫羽泽看去,小声说道:“瞧你们把人家姑娘,都关抑郁了!”
莲溪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还真是惹人心疼。
“既然见过了,就走吧,我还有事呢!”宫羽泽也不看她,转身便走。
夏沐绾见他走了,便对莲溪一笑,望她安心,这才跟着走了。见她无碍,也没受刑,她也安心了不少。
才出大牢,便有人来报,说有人求见太子殿下。那人想来也是心急,直接跟着刑部的人来到了大牢外面。见他们出来,便急忙上前行礼道:“臣拜见太子殿下。”
宫羽泽蹙眉问道:“你是?”
“启禀殿下,微臣是晋安王府的世子,宫羽翔。”他浅浅一笑,再次行礼。
“哦!原来是表弟啊!”宫羽泽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夏沐绾白了他一眼,一家人居然都不认识,这人品也真是差啊。
只是,这个人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呢?
夏沐绾看他有些眼熟,便忍不住一直看着他,他就像是没看见她一般,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过。
只见他又向宫羽泽行礼道:“殿下大婚之时,我刚好大病了一场,没能及时赶回来参加大婚,还请殿下恕罪。”
宫羽泽嘴角一弯,关心道:“这都是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不知你的病,可都治好了?”
“多谢殿下关心,臣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他点点头,疑惑道:“不知道表弟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找我有何事吗?”
宫羽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为难的说道:“的确是有一件小事想请殿下帮帮忙。”
“何事?”
“听说殿下负责青罗大人的案子,在查案过程中抓了一位烟雨楼的姑娘,不知可有此事?”他微微低着头,靠近他小声问道。
夏沐绾站的比较近,自然是听的很清楚的,她有些诧异,难道这位世子殿下是为了红颜来求情的?
她这般想着,宫羽泽也这般想着,便问道:“怎么,她是你的红颜知己不曾?”
“非也非也。”宫羽翔赶忙摇手笑道:“臣与她并不认识。”
宫羽泽蹙眉看着他,也懒得再问了。
他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别人听见,便小声的见事情一一说来。
“启禀殿下,那烟雨楼是臣的产业之一。我母亲母家是行商的,这烟雨楼便是她当年的嫁妆之一,父王一直觉得这种花楼有失皇家的身份,母亲去世以后他便转手给卖了。”他开始一本正经的说道:“臣因为思念母亲,便暗中将花楼给买了回来,怕被父王发现,说臣不上进,便一直雇人打理着这里面的生意。没想到,找到了一个经商的行家,他将花楼经营的越来越好。”
宫羽泽眯起眼睛,这才真正的打量起他来了。
没想到,烟雨楼的幕后老板居然是他。
“原本就是想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却不想我楼里的姑娘却惹上了这等麻烦。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安城,这一听说出了事,便急忙赶来。不知道,这事和她可有关系?”
“关系到是不大。只不过,这事父皇很是在意,我怕她待在外面会有危险,便想着让她在刑部多待几日。待我查明真相,抓到了幕后凶手,便将她送回去。”宫羽泽顿了顿,继续道:“没想到,居然把你给牵扯进来了。”
宫羽翔朝他抱拳行礼道:“父王如今的身子骨越发的差了,若知道臣暗地里将烟雨楼给赎了回来,一定会被臣给气死的,还望殿下能为臣保密呀!”
“皇叔的身体我也有所耳闻,放心吧,这事我会为你保密的。”
“多谢殿下。”他又行了一礼。
夏沐绾看着他谨小慎微的模样浅浅一笑,这晋安王府的事她也知道一些。
这位晋安世子爷是晋安王府的第四子,母亲是安城一富商之女,她是晋安王爷的一个妾室,身份卑微,即便是生了一个儿子,也没能母凭子贵,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是晋安王爷强要回来的,她不喜欢晋安王爷。
听说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可不小心撞见了出巡的晋安王爷,王爷对她一见钟情,不顾她的反对,将她强行带回了金都。她心里怨念一直不消,对王爷也是冷冷淡淡,可王爷却很吃她这一套,对她一直都挺好。可奈何人红是非多,别的姬妾都对她羡慕嫉妒恨,便陷害她与未婚夫偷情,还怀疑宫羽翔不是王爷亲生的。
她最终因为猜忌惨死,儿子也被晋安王爷送出去学艺。可晋安王府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府里的几位公子小姐相继去世,如今只剩下四子宫羽翔和五小姐宫羽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