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婷、沈叙白闻声,齐齐的看了过来。
夏凉月推门而入,视线落在弟弟肿起的右脸,下意识的蹙了蹙眉。手刚要抬起,又强行的收回。
她的沉默,就像是无数根铁丝一样,紧紧的勒着夏未眠。
即便夏未眠的个子已经超过夏凉月,却还是很怕惹夏凉月生气。以前不管发生什么,夏凉月都会温柔的开解他,而现在迎接他的只有冷冷的目光。
沈叙白和周婷婷刚想开口,就被夏凉月充满寒意的眼神扫过,默默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夏凉月闻到一股浅淡的碘伏味,不悦的收回目光,坐到沈叙白身旁。
在外面夏未眠的身份是文鼎的太子爷,怎么可能会轻易受伤。更别说那家学校,文鼎也入了股。除了弟弟盛气凌人,欺负别人,逼得人不得不反抗外,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低沉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惹得周婷婷一度想要逃离。
夏凉月接过沈叙白递来的水杯,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夏未眠偷看着姐姐的脸色,声音极低。
夏凉月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一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提醒沈叙白该回家了。
刚起身离开包厢,手就被弟弟紧紧的拉住。
她故作不解的问:“还有什么事?”
“姐,你是不是生气了?”夏未眠不安又无措的站在原地,生怕夏凉月以后再也不理他。
沈叙白把电脑放回包里,不打算干预老婆教训小舅子。
周婷婷却是第一次见到夏凉月生气的模样,明明风平浪静,却感到狂风暴雨般的压力。
三人各怀心思,却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夏凉月。
夏凉月推开弟弟的手,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夏未眠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到姐姐、姐夫离开,抬脚跟了上去。
车里,沈叙白打着方向盘,夏凉月闭目养神,夏未眠胆战心惊。
来来往往的车辆,或明或暗的光,都加剧着夏未眠的不安。即便是到了森和府邸,坐在沙发上,也是大气不敢吭一声。
沈叙白看到小舅子坐如针毡,小声提醒道:“他快被你吓破胆了。”
夏凉月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来回换着台,眸色渐深。
人成长的每个阶段都很重要。夏凉月可不希望夏未眠以后是个纨绔,只知道仗势欺人和挥霍家产。可她没有生养过孩子,还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
她咬了一口苹果,把复杂的心绪按下,随口问道:“是什么样的石头把你摔成这样?是不是别人路过,也摔得这样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