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她无可回避。而且,不会是一个人起疑心。
胡不离的眼睛微微聚起,满腹狐疑。
皇帝家的人,上至皇上,后妃,下到皇子,身体状况都是本朝秘密,太医院诊了脉,既要归档,也要守住嘴巴,不能『乱』说去。这大约是因为防备有些人谋『乱』,甚至外藩动什么歪心思。
私下打听,也是犯忌讳的。
更何况是新晋皇贵妃。
不过齐瑶知道,胡不离并不关心她是否打听皇贵妃的身体健康。
师傅最无所谓病人的身份,在他眼里,统统一样。他只是担心这里面有鬼。
齐瑶面纱外『露』出的眼睛里天真无邪:“长公主前几日见过皇贵妃,大约发觉贵妃脸『色』不好,瑶儿去给她烹茶时长公主提起过。姐姐出嫁皇贵妃亲自来观礼,这自然是给姐姐脸面,瑶儿提前做些准备,防备意外,就是担心万一有事,扰『乱』姐姐的大喜之日的心情。”
胡不离放心了。
皇贵妃如果在喜宴之上晕倒,昏『迷』不醒,婚礼中断不说,上下还会严查有没有下毒的情形。因此齐瑶做些防范实在正常。再者,齐瑶不是担心皇贵妃出事,而是担心姐姐的喜宴中断,这才正常。
女子要是出嫁之日不顺利,就不吉利。夫家日后也是会顾虑的。到时候,家里只要出事,都能朝女子身上推,最后就成了祸水,殃及夫家,不仅婚筵不吉利,这一辈子也怕是不好过。
齐瑶眨眨眼,继续没有机心的问道,“大师看那『药』方可对症?瑶儿做得做不得大师的徒儿呢?”
胡不离垂涎下午觅翠要做佛跳墙,他听到声音专门去后厨偷看了,就见觅翠拿着一张荔枝木的砧板,手里捏一根棍子,正在打一块儿后腿肉。觅翠劲儿可不小,那肉已经锤炼的成了肉泥,全凭她手劲儿打出来的。
胡不离一看这架势,便知道这道菜必定又是匠心独具,风味一定不同。
其实,做菜的道理跟其他制『药』什么的都一样,万变不离其宗。
只有每一步都讲究,都做到极致,将食材的特质发挥殆尽,才有那完全不一样的口感。
做菜虽繁,不可减一道工序。
今日那佛跳墙中,大约会有一味肉丸,只看觅翠的功夫,必定极鲜美,胡不离没了疑问,心早就飞到后厨去了。他要问问觅翠,为何用的砧板不同平常,或者能探听出一些秘诀。
记录这食谱,也是胡不离最爱。
“什么『药』方?。。唔,唔,唔,还好还好。徒儿自然可以可以。”他话没完,已经一溜烟的出去了。
齐瑶闻到那一缕鲜香,嘻嘻一笑。
既然胡不离舍不得这鲜美味道,她也舍不得不做师傅的徒儿。但是师傅这一句唔唔唔,她心里起了疑窦。
师傅拿不准的时候,会支支吾吾,而且,还会重复唠叨一句话。
自己还是有哪里不对??『药』方可是师傅上一世自己尝试出来的啊。
长公主在大姐出嫁第二日就让人传话来,要喝茶。
自然不是好喝的茶,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她也想请教一些她想不明白的事。
果然,清河自己在轩窗下剥橘子吃,面前是备好的白茶,炭火上煮的去年存的雪水,可是她自己不动手,只顾吃着橘子看茶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