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璋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了。
这哪里是来帮忙的,说帮忙就是老头自己盖的一层遮羞布嘛!这也太露骨了些吧?来了就想夺权?
他大步过去,气鼓鼓的站在老头面前,直指对方道,“我看黄会首不是来帮忙,是来抢功的吧?”
你们都不知道羞,来欺负我妹妹,爷就替你们直说吧。
“这位小爷何出此言?如今痘症爆发,太医署人手不济,京城里医师们便商量着想出出力。怎么会有如此想法?难不成有人将这时疫当作了邀功的机会?”
黄一针振振有词,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一片拳拳之心啊,竟被人诬陷至此。
齐璋见他冠冕堂皇的玩起无赖,可他历来是不会说那些台面上的话,又最恨这些表面上忠义,肚子里算计的的人,便叫道,“好呀好呀,爷答应你来帮忙,以后就听爷的差遣。”
黄会首不知他是何人,只好客气道,“可是这病症,爷准备怎么差遣呢?”
“那就比试一下。”齐瑶朗声道。
她知道哥哥是说不过这会首的,能做会首,也都是有些修为的医师。这黄一针已经是多年会首,随便说些便宜话,就能把哥哥绕到几百里外去。
前一世,每回哥哥为了她冲在前面吃瘪,她还要抱怨哥哥笨。如今见哥哥义无反顾的保护她,齐瑶心里只会感到一阵阵暖意。
这就是亲情。普通如一碗水,可是只有渴的人,才知道它有多宝贵。
齐璋一把拉住她,“六,,姑娘,他们可没安好心。”
齐瑶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黄会首一听,心里暗喜。
到底是小孩子,太容易,,上当了。她以为这京城医师会的会首,是那么容易做的吗?
本来以为麻烦的事,现在好像变简单了。
“咳咳,六姑娘,你不该瞧不起京城的医师啊。老可年纪大了,经验也多一些,要是比试验医术,你可是吃亏的。”
还没说比试什么,老头就已经笃定是比试医术了。
齐瑶淡定的道,“既然到了这里,也没别的可比了,就比医术。”
随后手一指地上躺着的女人,“这位小哥的媳妇,就请会首替她治一治。”
这个,不是已经诊过脉了?
“就请黄会首亲自诊脉,定一定是什么病,怎么治才好。”
后面跟随的医师们面面相觑。
前面不是说那个女人有了胎,因为发痘,牵连了腹中胎儿,结果腹死胎中吗?
黄会首虽然是金针一绝,若是诊妇人脉,或许会有一丝偏差,可刚才不是这个六姑娘已经说过,地上妇人的病症了?
怎么还要诊脉?
哦,也许,是想借助黄会首的金针,将胎儿打出来。这六姑娘也许对金针没有把握,才出的此题。可是,她又靠什么赢呢?肯定是她没了胜算,也不一定能救活妇人,干脆出此题,趁机下台阶。
经验老道的黄一针先也是如此认为,但江湖走了这么多年,他不会随便捡便宜。
越简单的东西,里面也许深藏玄机。
“怎么,黄会首不敢?”齐瑶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什么不敢,激将法对我黄一针管用吗?
黄一针捻捻胡子,“姑娘,若是我答应,赢了你你可认?”
“自然。”齐瑶微微点头,帷帽纱帘也轻轻晃动。
那青年见又有变化,可是却是越来越好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