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安如川遇到难题,温玉娘在花会上讲起了大周贵族男子解决此事的法子。别院安置,如夫人既不用立规矩,也顾全了正妻面子,还不用被朝里大臣弹劾。最重要的,自然新王也不会用此事挑他的刺。
要知道,新王现在是瞪大眼睛找他们的毛病。慕容清就是因为朝仪失礼,对新王不敬,才被贬谪到那个蛮荒之地。
安如川听了心里一动,温玉娘便带他去了自己的一处宅邸,那里面布置的芙蓉帐暖,花木葱茏,流水亭阁,端的是富贵委地。又说借给他用,不过要给几个士子安排个前程。这里面,有一个跟温玉娘如今打的火热,都知道是她的新宠。
对付安如川,自然不可平白无故示好,不跟他交换点什么,他这只老狐狸,才不会上钩。而且,讲条件也要明着来,不带一分虚伪,这老狐狸能嗅出味儿来的。
南诏女住进了温玉娘的园子,安如川也安排了那个士子入了府衙。
南诏女跟温玉娘偶有往来,也不过是花会上吃喝,平日送些小物件。
那日,南诏女忽然派人来给温玉娘送回几只金盘玉皿,说大人今日不回家,府里连饭也没做,借的这些东西就用不上了。
温玉娘吩咐收了,又让人送了府里刚做的肘子,说是让如夫人晚上顺便用一些。
回头温玉娘便吩咐手下,打探安如川在哪里。
那日,是安如川如夫人的生辰。这算是如夫人跟了安如川后的第一个生辰,那别院也做了一番精心准备,没有道理安如川晚上不回家。
打探到安如川果然也没回自己家,这样的异常,几乎不会发生。必然是有了大事。
温玉娘便遣了所有府里女子到各府去打探,她送出去的一个小妾正好是安如川掌握的南诏密探,那晚也出去办差,回来懊恼不已担心差事不保。小妾温言软语相劝,又喝了酒,探出是为了一个渗入大周皇城司的细作,只是细作被识破,半路抓走了。
温玉娘怎么都觉得不正常。就算是一个细作被抓,怎么连安如川都夜坐衙门,派出人马全场搜索?于是沿着这个线索查下去,追到了景南,又重金贿赂一个给安如川归置密扎的小官,查到了景南身上的秘密。
温玉娘便找到大公主,要她找个借口,以金冠需要淬一淬为由,拿回来细查。
景南能获悉那个秘密,跟南诏王宫专门打理收藏金冠的一个宦人有关。
那宦人入宫前,曾在密云寺修行。他天资聪颖,很快就掌握了梵文,南诏官文和南诏各种小文。南诏国之前,是多个古国共居之地,各小国又各有自己的文字语言,到后来,被现在的南诏统一,奉行本国文字为官文,可各地文字习惯还依旧。延绵百年之后,即便是南诏国大臣,也只能认得南诏官文,其它小文已经开始渐渐失传。
金冠上便是用了诸多文字刻了一段文字,只是十分隐秘的刻在冠冕束发处,一般人拿到也发觉不了,只有日日擦拭接近的,或者会不经意中发现。
那个小宦人不仅发现了,还对那段文字开始了解析。
他识得梵文,南诏官文,和一些小文,偏偏金冠上有些文字他不认识。小宦人跟景南之前相识,有次喝酒偶然说漏嘴,景南便开始留意此事,小宦人逼不得已才入了宫,也没翻过来身,一直坐着小差使。他便许了小宦人一大把银钱,还许诺将来在宫里给他谋个小前程。
就在小宦人破解了文字之谜时,景南被皇城司抓走。所以,安如川才如此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