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看着萧桢,萧桢脸上已是一脸的不快,还夹带着无奈和懊恼,他痛苦的抽了抽嘴角,咬牙道:“娘娘,慎言!”
沈妃没理会他的话,这绛云殿她经营了多年,又在宫里执掌六宫事多年,能进殿内的都是心腹宫人,平日她不该说的也说过了,没事的。桢儿这是过于谨慎小心了。
可此时她仔细端详着萧桢,心底起了疑。
以她对儿子性格的了解,隐忍绝对不是他做事的风格。今天这是怎么了?方才忽然要她称病,躲着何氏,现在又,,,,恍若一缕明白升起来,她似乎悟出来什么,“????”
所以,,,隐忍的表相之下,要出手了?
也是,都忍了多久了。
从皇后返宫,从召回老九,从老九领差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跟以前越来越不同。
本来成年皇子只有萧桢一个,桢儿当差多年,朝堂上下赞誉有加,儿子一贯做事妥帖,人又生的神采飞扬,儒雅风流,且为了办差替君分忧,至今没有议婚——开府建衙的皇子还有一个平郡王萧稷,早都儿女绕膝了。
皇上在子嗣上有限,如今能帮着分担的不过就是桢儿,老八是早就不争了,眼见太子之位就在眼前,她跟萧桢都已经视为己物了,谁知一场瘟疫,又招来一个老九!
老九一直躲在书院苦读,还以为是个老实的,不过是借口念书躲避锋芒的。
可接了这次瘟疫的差使,他可没示弱避事,而是宝剑砥砺,初露锋芒。
他背后那个何氏,安分了一些日子,如今隐隐的也露了牙了。
听说皇后跟何氏背后时有往来,虽然说不过彼此送些时令点心,赏玩物件儿,可这到底藏不住的马脚,也让人难以安眠了。
“娘娘不要随意猜测。没什么事,不过是因为咱们母子出头的久了,如今,也让老九他们分些担子。娘娘也有了年纪了,不如,就歇歇。”
沈妃眼睛一转,心领神会的大声说道:“行。咱们母子挑头多了,难免别人嫌弃嫉妒。是时候让他们露露脸了,也让他们知道,这担子有多费精神,别没事成日里白眼狼一样眼热!”
萧桢苦笑着,不管她明白了多少,只要最近不要闹出事就好。齐三又去了南诏,那边也必须去一趟,一来安抚安如川,答应他解决景南的事没办好,安如川也不能乱,这通南诏的罪名连传言都不能有。
还好齐三的风月派探出了金冠的秘密,可以借机搅动搅动南诏的局势,南诏一乱,父皇就顾不上什么瘟疫了,北离那边最好也出出事,两头难顾,这太子也就该立了。
这些打算,他都没跟沈妃说。沈妃沉不住气,万一露出一星半点,父皇疑心重,如今有了年纪,更加爱猜忌。这次为了疫症瞒下的事,还没机会圆回来,老九,,,嗯,早晚要敲打一下,最好跟老八一样,一下子学乖了才好。
这些千丝万缕,跟沈妃也说不清楚,每件事都相互牵制,一件处理不好,都是后患无穷。郭解也要用起来了。不过怎么用,用到什么刀刃上,自己还要仔细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