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安王,好像因为远在书院读书,不知道这个规矩,从来都是金黄色。这也被有心人看做是他有意跟太子争夺大位的一缕痕迹。
皇帝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一时间,嘈杂的切切声安静下来。只听到戏台上锣鼓和琴音。
众人貌似都在认真看戏,可耳朵都奔着皇帝而去。
太子匆匆从外面进来,一脸歉意和不安,跪在皇帝面前回话。一会儿,坐在西边的皇贵妃也跟着过来,脸上十分不悦。
锣鼓音此刻正响连天,连挨着皇帝最近的大臣也听不清。不过,谁都能看出来,皇帝动了大怒。
这时,谁也不敢回头,谁也不敢不看戏。
皇帝不发话,也没人敢让戏停下。
仿佛有东西被砸在地上。
一会儿后,身着朱红宫衣的二祖宗谷飞带人匆匆离去。随他回来的,是老祖宗,夏春。
夏春只带着身后的玉墨,喜嬷嬷,并不见安王。
虽然恨不得将安王跟贵女捆到当场,让天下人都知道这桩丑事,可萧桢也知道,皇家脸面重要,断没有跟寻常人家处事那般。
方才齐珂身边的丫鬟特意回禀,一切都办好了,除了戏子换成了齐府小姐。
他心里虽惋惜,但总归安王逃不过一个“好色乱性”,这就算办成了。
这会子,大约两个人才穿了衣衫,瑟瑟发抖的等着皇上叫呢。
可皇上一定不会叫他们问话。这样的丑事,更不会曝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只怕要等回了宫,才有旨意。
。。。。。
萧桢不露声色,此事,他是毫不知情。
他方才跟皇弟们一起饮酒,酒多了,自去睡了会子。睡醒了,发觉自己失了分寸,连忙赶来给皇上赔罪。
他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是皇贵妃闹起来,说大好日子,竟有人不堪的紧,偷偷私会,还被人当场抓住。
按理说,若是不相干的人,也就罢了,等宴席散了,再处置也不迟。
可皇贵妃不依,只说是皇家颜面,又不肯说明白是谁出了事。自然有人悄悄回了皇上,皇上听了顿时发了脾气,要谷飞找夏春来交待。
“主子爷,不过两个不知死活的孩子,实在不该碍了主子们的雅兴,奴婢本来想待会儿悄悄交给太子府上处置的,谁知搅了主子们的高兴,是奴婢没办好事,请主子责罚。”
夏春一脸惶恐,可话语间却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听的皇贵妃沈氏一肚子火。
她撇撇嘴,话音里就不怎么好听:“夏公公这是菩萨心肠,这么大事,都能当小孩子拌嘴闹气一般。这宫里的事,往大了说,就是天下的表率,往小了说,治宫不严谨。
这里虽不是宫里,却也是太子府里,跟宫里规矩该一样才是,怎么夏公公倒不在意?本宫协理六宫,可素来不敢放任,这今儿放了他,明儿放了你,后儿个,大周的规矩就全乱了,到时候,别说皇家脸面,就是这天下,是不是也该换姓了?”
萧桢听了,心里暗暗夸了一句。平日里不见娘娘怎么明白的,这节骨眼上,说的几句话,倒都在裉结上!句句都在理,就是最后这一句,可是拱火挠痒,都挠在皇上痒痒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