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镜花台下已整整齐齐地坐好了十位俊美佳人,领头的是上一任花魁任群芳,人称芳姑娘。因其是离盟主的侍妾,现也被称作芳夫人,区别于早已过世的大夫人文蕊。
俶尔,楼内响起了一声颤若凤鸣的古琴声,接着有人拨弄着第二声琵琶语、随即笙乐绕梁、埙若清泉、筚篥销魂、横笛袅袅、座鼓雄音、鸾筝缱绻、方响嘤嘤、魂归箜篌……十位佳人依次奏响,十声音过,古乐齐鸣。铿锵有力若百万雄师濒临城下,嘈嘈切切拨弄缠绵情思,或如黄莺出谷意惹情牵。突然转低,如山泉低鸣,似凤凰轻叹,就在此时一穿着七彩衣裳的女子从梁间飞下,不偏不倚稳稳地落在了镜花台上。虽着彩装却不艳俗,即便白色面纱遮住她花一样的容颜,可透着她的眼便似能瞧见她的美。
此人正是花姨。
还不及她开口,楼内便已掌声雷动,欢呼雀跃。以东三派掌门为首,众英雄起身相迎,掌声经久不衰。
唯独那白色帷帐内的翩翩公子淡若无事,让子双不禁暗叹:“这样的人活得似神若仙,真不该在这俗世里。”
子陌只盯着瑶儿一人看,暗道:他愿为你而死,而你宁死也不愿他为你牺牲。瑶儿,你是真心喜欢他吗?但这心里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问出口的,只能说与自己听。
瑶儿倒是无心瞧旁的,目光只被那花姨吸引着,触目兴叹道:“惊艳四座,天生尤物。”
“今日这出场也是不同往昔,只是这般惊艳只怕会比下去很多粉黛呀!”子寒叹道。
邻座的凤翎也不禁低声称赞:“这样的人,还真是让人羡慕,不依附男人,却又受得住万千英雄的尊重。她一出场,众人起身相迎。而如我这般的人,一登场便注定是被别人点评论足的。”
师弟映天明显不这么觉得:“师姐,要是像你这样比,那还不如跳崖算了。人生来使命便是不同的,你的使命不是镜花楼,而是咱们神鞭府。”
凤翎不曾想映天倒活得比她还通透。
此时,镜花台上的花姨止了大家的掌声,“感谢各位英雄赏脸,让我这小小的镜花楼蓬荜生辉。闲言少叙,咱们直入正题。今年‘百花争艳’的考题已写在各位领的号牌上了。”
花姨花音刚落,许多佳人纷纷拿出牌子查看,显然是没人想到题面竟在此处。还有一些如凤翎一般,早已心有成算。子双随手将那号牌递给了瑶儿。瑶儿接过牌子,只见那号牌正面写着“一千零一”,下面小字标着门派与名字。一千人后方才出场,时间倒是充裕的很。翻开后只见背面写了这样几行小字:
空中云步,锦书谁寄相思忆;
龙飞凤舞,如诗若画良人意。
这便是考题了?瑶儿心里看了许久仍未解其意。却听花姨继续道:“这考题的含义,想必各位佳人早已研精覃思,心里已有定夺。各位佳人可根据自己的真知灼见,随性而舞,百花齐放。”顿了一下继续道:“然而今年与上届‘百花争艳’却有两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