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音一愣,手上麻利地给纱布打了个结,为瑶儿披上衣服,拉着她的左手问道:“姐姐是说他也喜欢我?”
瑶儿点了点头:“但他是琉璃身边的人,护送我只是他的任务,他终归是要回去的。他得跟着自己的主子,你明白吗?”
“我不怕!他去哪儿我便跟到哪儿,哪怕舍了性命,我都愿意。”邵音特别笃定,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心底涌出的幸福。
那一刻,瑶儿突然可怜起了自己,若是也能如此不计后果,肆意江湖该有多好。可她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不能宁静。
这样简单的生活,于她是梦!
晚风归来时,虽见瑶儿无恙,心底却是分外自责:“是晚风无能,等护送姐姐回去后,自会请罪。”
邵音一瘪嘴,“你这话说的可是怨我没让你杀出去了?”
晚风无言,瑶儿呡唇一笑忙道:“你家主子要的是咱们两人活命,不是不受伤,也不是一陨一活。你们谁都没错。”
见两人无话,又继续道:“好了,我没事,都早些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几人不再多说,各自休息。
瑶儿没有睡着,她灿若星辰的眼望着天上圆月皎皎,柔和的光芒像极了他深夜里的眸子,她在想他。他可有好些了?可睡着了?
而此时他正着一身单衣长立窗前,右臂上绑着的白色纱布上紫红色的血渗了出来。他看了看伤口,又望向窗外的月喃喃道:“受伤了?”眸子毫不掩饰他的心疼与担忧。
嗵嗵,一阵脚步声,门呲啦一声开了。
琉璃头也未回,便知来人是谁。
他开口没来由地说道:“找她本就是我自己的事,原不需你帮我的。”沉默片刻又淡淡道:“如今一切已定,你可以走了,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吧。”
百里雪眼底藏着一股酸涩,仿佛她没听到那段话,刚刚走进来一般:“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她。”琉璃回道。
百里雪眉间一皱:“阴阳蛊?”
“阴阳蛊,本就是一阴一阳,一死一生。可若是阴蛊宿主没死,那便要承受阳蛊宿主八成的损伤。所以还有这后半句‘阳生阴伤,阳伤阴损,阴阳同生,阳阴同死’。”
“阳蛊生,阴蛊便活;阳蛊死,阴蛊必死。阳蛊宿主伤,阴蛊宿主受八成损失,那……阳蛊呢?”
说到这里他却勾唇一笑,很欣慰:“剩下的两成伤于她也就无足轻重了,能与她同生,还能与她同死,此生足矣。“
沉默良久又慢慢道:”我刚刚感受到她在难过,又好像在思念着谁。”琉璃一顿,笑的如沐春风:“不知是不是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