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拿披风。”花姨忍着哭腔唤道。
马上就有个丫头将披风递了上来。花姨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出了马车,周围看热闹的人惦着脚尖,伸着脖子眺望,却只见一身素雪白衣,倒也看不清具体模样。
想来若不是提早安排了伙计将这些看热闹的人围在外面,现在只怕早已水泄不通了。
接着,花姨将她抱进了轿撵。八名白衣男子抬起轿辇,另有八名护在东西南北四侧。
十六名白衣侍从临水而过,衣袂飘荡,白色的帏帐翩翩舞动就像九天仙子遗落人间的妆奁。
靛蓝的夜空影印在黑白水潭上,闪着璀璨透亮的眼,好似天眼在窥探着这世间的爱恨情仇。又好似惊动了天地,天幕也甘愿沉沦于潭水里,铺成夜空星毯,让她成为这天地的宠儿。
“难得一见的奇观呀!”就连镜花楼内的公孙老头也这么说道。
“你们说这轿子里是谁?竟有如此待遇?”有人议论道。
“是啊!把花姨都给惊动了。”有人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这黑白水潭,水路甚长,这抬轿之人,足不涉水,试问江湖上有几人能做到?”有人摇头感叹,“这么多高手临波踏步,恐怕这辈子也只能见这么一次了。”
“也不知这轿中坐的是谁?竟有如此排场?”子陌也甚觉不可思议。
“看这阵势,倒向是故意做给有心人看的。”子寒意味深长道。
不过片刻,那轿子便停在了镜花楼前,花姨没有急着出轿辇。
而是等镜花楼的一贯伙计分站两侧,说是伙计,其实更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高手,排排站立,长如巨龙,一路蜿蜒至镜花楼的一处独特的房间——琉璃阁。那是琉璃常住的地方。
等一切就绪,花姨方才将人抱了出来,屋内早有一名医女子等候多时。把脉、开方、清毒、擦拭伤口、包扎,一气呵成,还帮瑶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忙完,那女医才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从头至尾,女医师没多说一句废话,只怕心里还惴惴不安。
救活。这是琉璃公子离开琉璃阁之前的命令:“人必须治好,没有万一。”
整夜,花姨都守在瑶儿身侧没有离开。这让停驻在镜花水月的人更是议论纷纷,更有人为此大开赌局。
“琉璃公子肯定是变心了,又在外面寻了个模样俊俏的人,早就听说江湖上有个名叫百里雪的人与琉璃公子甚好,我赌楼上那人定是百里雪。”
“我赌是离子双,那日‘百花争艳’她丢帕示情,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琉璃肯定动情了。”
“那日的纱分明落了,肯定不是她。我赌是凤翎,她好歹也是名花榜上的第二,人比花娇。”
“不可能是她们二人,我昨晚在镜花楼瞧见她们了。那个凤翎一个人躲在后面,定定地看着那轿子里的人,你们是不知道那模样要多伤心有多伤心。那个子双也同她的师兄们在一处,估计心里也是咬牙切齿的。”
一群人说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