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又瞧了瞧这些丝线铃铛,不禁暗笑:也不知她这机关是为谁设下的?
琉璃左越右跨,时而匍匐时而站立,一会儿向前,一会儿退步,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毫不费力地来到了瑶儿身前。他的身上还带着一丝夜里的寒气,瑶儿不自觉地拉了拉被子。
琉璃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瑶儿竟毫无反应,依旧沉入梦中。琉璃解开身上的披风,放在床角,又轻轻将瑶儿抱到里侧,自己倒是无所顾忌地躺在了外侧了。
睡梦中,瑶儿纤弱的胳膊搭在了琉璃胸前,朦胧中她好像睁开了眼,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夫君,喃喃道:“我好想你。”话音刚落,那不安分的小脑袋便蹭到了他的腋下,沉沉睡去。又是一夜好梦。
次日清早,瑶儿是笑着醒来的,可睁开眼却见床上空无一人,暗自伤神:“原来又是梦!马上就是武林大会了,他怎么还没到?”瑶儿准备起身穿衣,可她一抬眼,恍惚看见窗前站着一个人影,器宇轩昂却又逍遥自得。
是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瑶儿慌乱中引得铃铛振振作响,一阵悦耳的叮当脆响好似他归来的马蹄声。
她猛然推开的窗里,是银装素裹的初雪,淹没了他绝尘而过的车辙。纷纷暮雪下的腊梅更显娇艳,可却不及他回眸时的浅笑、浓情。
她纤瘦的身姿好似飘落的雪,不由分说地扑向他的怀里。他能掸走身上的浮雪,却舍不得掸走她。
他手下一用力,她便似鱼一般从窗里越了出来,灵巧地攀上了脖颈,落入他的怀里。她穿着一身单衣,赤着脚,却一点也不觉得冷:“你几时来的?可是昨晚吗?”
琉璃弄断了她的结铃的丝线,将她抱进了屋里:“几时养成了不穿鞋子的毛病?”说着用被子将她团团裹了起来,好似一枚粽子,又继续审问道:“为何不闩门?还弄了这些铃铛?”
“我的门闩坏了,这几日大家都忙着武林大会的事,我便没说。可是我又怕有坏人进来,便弄了那铃铛。你,是昨晚到的吗?”瑶儿想知道昨晚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梦。
可谁知琉璃根本不理她,微嗔道:“自作聪明,若真是高手,你这点小把戏能拦得住?”
“所以,你这个高手昨晚是不是破了我的把戏?”瑶儿穷追不舍地问道。
“还有你……”还不等琉璃把话说完,瑶儿蓦地起身,温软的唇轻轻地吻上琉璃沁着寒雪的唇畔,一双眸子越过他的鼻梁,仿能将他看透。她的唇紧紧地贴在他的唇畔,撩惹他的心扉。她轻声问道:“所以是不是你?”
“是。”他揽过她的腰肢,冰凉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好似携着夜里疾驰的寒风,又似久不见的深情,让人心头乱撞,苏筋麻骨:“所以以后闩好门,我可不想你睡梦中被别人抢了去。”
隔着一扇窗,飘飞的雪落在花枝上,越积越厚,压得花枝乱坠。素雪下的腊梅愈加的浓艳,粉嫩的骨朵儿绽开了妩媚的花姿。虽只有这一树花雪,却是分外地动人。还真是花色撩人雪动情,梅花帐里玉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