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溪儿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天亦道:“对,我还有王爷呢!”
说着向镜花楼走去,路过三生石旁,在那水边打了好几个水漂儿解气,无烟直在一旁忍笑。
气归气,回去之后溪儿托烈无声去南阳山庄办一件事,一件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命回来的事,烈无声竟一口应下,丝毫没有犹豫。
溪儿又在镜花水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一日清早她问:“烈无声离开几日了?”
“三日了。”无烟回道。
“都三日了,还没来信。”溪儿自言自语道,神色里不禁有几分担忧,毕竟她也不知这事里面藏着几许生机。
烈无声离开前,溪儿与他约定,事成之后定要给她来一封信,信上就写:“师父,徒儿一切安好,勿念。”若是五日内不见来信,那么她定会去南阳山庄救他。
如今还有两日,不必慌乱。
溪儿自己安慰着自己。她想出去散散心,又怕碰到凤翎那般难缠之人,便不得不向水月街红香院走去。尽管溪儿心里有些醋意,但是在一群看惯了男男女女的花楼里,她反倒觉得安心些。如今唯独那里,能让安静地坐会儿了。
月女见到她自然也是开心的,不必逢迎那些龌龊、肮脏的男子,污了自己的眼。两人竟对着吃起了桂花酿,吃到尽兴处,月女竟情不自禁地弹起了琵琶。
琵琶轻弹,一弦一音,尽是黄叶纷飞,又似雪地独影,说不尽的心事,恰如月女眼角飞溅的泪。弦声渐弱,好似孤夜里燃尽的烛灯,又若闺阁淡影的喃喃自语,剥开心头的尘埃,眯了人的眼。
她的琴音里说着残败后的慌乱,没有结果的等待。
透过她的琵琶音,溪儿好像明白了月女。
她或许从来就没喜欢过救她的那位翩翩公子,她是欣赏如他那般通透豁达的人,所以才愿意默默地守护。
她心里真正爱着的是另一位公子,一位在她心里爱而不得的人。溪儿想,能被他相信并且愿同他来这花楼的人,应当是千帆引吧!想着想着便将那一壶的桂花酿喝了个精光。
这一夜,两人一弹一听,又说又笑,像极了三年前与凤翎的那夜。
只是那时守在她身边的是冷秋,如今却是无烟;那时面前的女子心机叵测,如今这位才是真的痴情人;那时她还是剑龙阁的小徒弟,如今却已成了昔王妃……
可苍天不负她,不是所有类似的事情都会重蹈覆辙。这世上的许多事大多与事本身无关,而是与人有关,眼前只是人不同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