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在离洛身旁坐下后,千帆引注视着离洛笑了笑,看不出是感谢还是无奈。千帆引并非瞧不起月女,相反他很敬重这位红尘中不随波逐流、特立独行的女子。
可他是一派掌门,碍于身份有别,他无法向她承诺什么。即便承诺了,他也做不到,反而害了两个人。所以自从他第一次见了月女后,便想爱之远之。
而这次离洛却整日拽着他来这红香院,千帆引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可却常常拒绝不去。只这嘴上总是拒绝,可是身体却还是老实地过来了。
他的这番心意,离洛怎么会看不出?千帆引第一次来月女这儿,离洛便看出了这二人的心思。可就是因为他太懂千帆引了,所以以前才从未捅破这层窗户纸。
此番若非溪儿求他,他是断然不会天天带着一派掌门千帆引逛这红香院的。只是一派掌门、当红花妓,终是一场孽缘。离洛也不知道这件事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
左右他们二人也都是明白人,红线已递到了二人手里,至于能否牵成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此时这四人倒也没什么尊卑架子,也无需人伺候在一旁,自顾自吃着。有王爷在,王妃自然更不需要人侍奉了。只见离洛又是鸡肉、又是鱼肉、又是白菜、又是豆腐……还不等吃呢,王妃碗里便已经堆满了。
“公子,您是想将溪儿喂成一头小猪吗?”月女忍不住揶揄道。
千帆引亦笑道:“即便王妃真成了一头小猪,你们家公子自然也是爱的。只怕那时更开心了,这样便没人给他抢了。”
千帆引一句话乐番了几个人,溪儿忍不住道:“月女,你这个主人可是很没眼力,没瞧见我们的杯盏里已经没酒了吗?”
“我这日日花着银子供你们大吃海喝,竟轮得如此丫鬟的命运。”月女这话听着虽委屈,但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她拿着酒壶欲给溪儿斟上一杯,谁知溪儿的杯盏里竟是满的。她又欲给离洛斟上一杯,离洛竟然用手挡在杯口:“本王的酒,只能王妃来倒。”
说着离洛与溪儿对视一笑,溪儿瞧着月女娇羞浅笑,竟是满脸绯红。
她缓缓地在千帆引的酒盏里倒上了酒,淅沥沥的酒水声好似她的私言切语,流进了他的耳边。千帆引一低头便能瞧见她嫣红的脸颊烧至了自己的心,纤细的手指好似她的琵琶轻语,还有额间浮动的发丝更是缭乱了他的心神,让他心头不由一震。
他吃下一口酒,抚平自己纷乱的思绪。千帆引见溪儿为离洛添满了酒,不由得寻了一个话头:“王妃刚刚的气势,还真是让帆引自叹弗如啊!”
溪儿佯装没听懂道:“刚刚?是倒酒吗?”说着不由得瞧向月女。溪儿的一句话让千帆引甚是难接下去,离洛遂为千帆引解围道:“本王的王妃,岂是你能比的?”
两个男人碰杯朗笑。月女恍然如醒的样子:“难怪方才进屋我便见她兴高采烈的。”随即看向几人:“你们快同我说说,这丫头又干什么坏事去了。”
千帆引很自然地将方才门外子陌几人的事给月女讲了一遍,只听千帆引叹道:“王爷怕人看见他,我们便远远地瞧着。
他还嘱咐我,若是他的王妃被欺负了,便让我替王妃出头去!哪知堂堂的武林盟主竟被我们王妃玩的团团转。你们是没瞧见,那离子陌刚刚恨铁不成钢且气愤出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