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时,无烟刚煎好药,嘱咐她要空腹喝下。溪儿端着药碗站在院前的桃树下,枝头上已经冒出了花骨朵。溪儿闭着眼睛,闻着树香,头上有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好似一曲好听的笛音,甚是享受。
屋内,离洛睁开眼见溪儿不在。原本惺忪的睡眼唰得一下就睁大了,脑子也瞬间清醒。他的心纠在一处,生怕她又出了什么意外。
噌的一下离洛坐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便火急火燎地向外屋奔,边跑边问:“王妃呢?王妃呢?”
这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反倒唬住了飞扬和无烟。还不等他们二人回答,离洛便似移形换影一般飘至了院外。
见到人时,悬着的心方才安定了下来。
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溪儿,那一股大力和猝不及防的心跳溅飞了溪儿碗里的草药,湿了她的鞋子与衣角。可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她身后的男人蛮横却霸道地质问她:“谁给你的胆子,没有我的准许,竟敢擅自离开?”转而他的声音又极尽温柔:“溪儿,你可以不可以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别总是吓唬我。”
溪儿轻轻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声安慰道:“我把你放在眼里岂不是轻视你了吗?”她转过身,看着他的眼,情深若潭。
她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浅笑的容颜里尽是缱绻情丝:“我得将你放在这里,方不负你待我的心思。”
离洛的眼里散发着让人沉浸的幸福,他笑的好似一罐蜜、一坛酒、一池微波粼粼的潭水。他甘愿醉在她的心里,长住此地,不让别人有半分窥觊的可能。
他的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将她抵在自己的胸口,好似听他心里的回应。
溪儿毫无防备地被他揽入怀中,碗里的药已洋洋洒洒地没了大半。她的头被他扣在胸前,声音闷闷地微嗔道:“我的药都被你弄撒了。”
“可我也需要药,溪儿。”离洛将她拥的更紧了。
任夫人母女推门而出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知为何,任倩突然觉得心里好似被什么抽打着,格外难受。她想,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上了这位公子吧。
可她还是被娘亲拽着离开了,连一句告别都没说上。或者说她也不知该如何打破眼前的浓情蜜意,只说一句后会有期。这便是他说的“好看又怎样?我又不喜欢……世间唯有一枝,深入吾心,足矣。”吗?
站在门口的无烟竟瞧哭了,她拽着飞扬的胳膊问道:“我没看错吧,就这么几步路,王爷竟然还用了轻功?”
“没看错,那不是轻功,是《鬼术》。”飞扬微微笑道:“别人习武是为了拯救武林,王爷习武是却为了早上起来能快点找到王妃,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