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君向各仙山传递了消息，潜渊和颜楚也赶回了吾清山。回到了瞎婆婆家里，白桃手里正拿着新剪好的窗花，看见他们回来了凑到跟前给他们看，“你们看，婆婆说这个窗花可是很难的，我才学了几天就学会了。”

颜楚接过来，拍拍白桃的头：“嗯，我们小白桃可真聪明呀。”听着颜楚夸她，白桃美滋滋的。

潜渊走到瞎婆婆面前说：“婆婆，我们在这打扰你这么久了，这边的事应该很快就处理完了，我们也要回家去了。”

“你们就要走了呀，也是，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是应该回家了。”

“多谢婆婆这么长时间的照顾，白桃淘气，也给你添麻烦了。”

“白桃这个孩子我喜欢的很，没有麻烦，每日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话，我不知道多高兴呢。”

“婆婆，这个地方以后可能不会像之前那样安生了。你个给你，你摸中间有个按钮，你按下去就会有金光罩子罩住你，坏人就进不了你的身了。”

喜婆婆摸着潜渊递过来的东西，冰冰凉是铁做的，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圆盘，中间有快凸起来的地方。“怎么会不安生呢，这山上不是有个修仙的门派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什么妖魔鬼怪的。”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您留着，用不上最好。”

潜渊还是想将清元救出去，他们又找到关着清元的密室里，上次见清元他虽然双臂碎了，但是人还是精神的，就隔了这么几天，现在的清元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样，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头发披散着，身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肉，要不是用链子绑在凳子上，估计连坐都么有力气。

潜渊也活了这几千年，可以说是什么样事都见过了，可是看着清元这个样子还是心惊：“孟彦是怎么折磨你的，只是隔了这几天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清元听见潜渊说话才勉强睁开眼睛：“是你们呀，我都说不用救我。”

“我们再不救你，你真的就要死在这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就比死了舒服么。”

“你这到底是何苦呢。”

“何苦，并不苦，我看着孟彦这个叛徒找不到黑莲妖丹急的龇牙咧嘴，我就觉得有趣极了。”

“你就甘心这么死在孟彦的手里么？”

“我可以死，我从来都不怕死，人活着得有目标，之前我就是要打败你师傅，坐上百山之首的位子，现在我已经做不到了，死了也什么。”

“你活着就都是有希望的呀。”

“希望，这世界上就不存在这些听着美好的东西。潜渊你记住你要想活着就得让别人死。”

颜楚听不下去了，“你要是想死我们不拦着你，以后就算师兄想来救你我帮你拦着，你死之前告诉你一声，黑莲妖丹已经在我师傅那了，孟彦这辈子也得不到了。”说完颜楚就拉着潜渊出去了。

“哈哈哈哈，好呀，真好。”

听着清元的笑，不知道是绝望还是高兴的笑，潜渊忍不住的回头看着他。知道被颜楚拉出树洞。

“小楚，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怎么还会说那些话？”

“我看呀他就是被孟彦折磨疯了，说的话都是疯话，不用理会他。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我们费力救他。”

“你说的对，再过几天众仙山就来了，到时候孟彦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这几天得盯紧了他，不能出什么差错。”

夜里面，潜渊睡不着，总是能想起清元说的那句话，着四千多年的岁月里，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将死的时候还能说出那样狠绝的话，清元可以成仙，可以当上仙山的掌门，难道不应该也是单纯向道的么，怎么会有这样硬的心肠。

潜渊永远记得蓬莱仙君刚带他上山是说的话：做人必存善心，有了善心为未必都做对的事，何况是不存善心呢。可是他认为对的事，所有人都认为对么，所有人认为对的事，就真的对么，人是应该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还是要做所有人认为对的事。

他又想起了小梅，在小梅眼里杀人取心，食人血肉就是对的事，那是她生存的办法，她到底对不对，是她错了，还是世人都错了。原来在他心里十分清晰的答案，现在已经变得模糊了。

这两年来他似乎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看见了太多的爱恨情仇，原本的他心中从无情爱，如今的他不知道真正美好的爱情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颜兆恩和梓鳞虽然最后得以相守，可是他们误会了那么多年，颜兆恩的寿命也并不多了。他又想起了月弗岚说的那就话：情爱之事甚是麻烦。的确是麻烦，可是又如何能做到月弗岚一样的洒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