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保府,云景铭正和下人商议着过段时间就回南天郡一趟,忽地听闻府上传来一阵喧闹声,蹙眉道:“洪老,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
名为洪老的少保府客卿从院子离开后便没有再回来,云景铭等地不耐烦之际忽地看到数百名御林军冲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与他有过几次来往的大理寺卿谢宏。
在其身旁还有一道身影,看到对方将目光投向自己云景铭陡然打了个寒颤,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脸色变地苍白至极。
“小王爷,有一桩旧案和金陵府有关,还请跟本卿走一趟。”
谢宏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在其身后的数百名御林军便一拥而上将少保府的一众惊呆了的下人带了出去,一名见势不妙的客卿想要逃走却被一剑斩杀。
身为大理寺卿谢宏的修为自然不低,虽然比不上云阳学院的武夫子等人却也弱不到哪里去,一剑将那名想要逃走的少保府客卿斩杀后便挥了挥手。
云景铭浑浑噩噩地就被抓进了大理寺,直到与金陵府两名熟人相见后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终于被打消,却仍旧将希望寄托于另一人。
皇宫,得知这一消息的云澈太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大理寺卿谢宏是不敢直接抓人的,既然对方已经把事情做了出来便意味着得到了足以将金陵府打垮的证据。
即便如此云澈太子仍旧给大理寺颁布了一道诏令,只不过并不是想要为金陵府开脱而是让谢宏想办法把一切罪责全都推到云景铭的身上。
毕竟金陵王已然为国捐躯,这时候突然传出恶名的话只怕会对皇室的名望都有很大影响,谢宏深谙此道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忤了对方的意。
云中天对此也没有说什么,显然他也是默认了让云景铭一力承担所有的罪责,反正这家伙是一切的祸因,死不足惜。
很快关于金陵府陷害忠良刺杀大皇子的事情便借由大理寺传了出来,云景铭被拖至菜市斩首示众,临死之前都还在痛骂自己的父亲,在他看来若非是金陵王战死即使是云中天也不敢动自己。
如此一来愈来愈多的人都开始相信始作俑者都是这位金陵府的小王爷,金陵王知道一些内情亦或是也被蒙在鼓里便显地不那么不重要了。
……
云阳学院,得知云景铭已死金陵府也被抄家的消息江烟雨有些意外,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皇亲贵族没想到死的那么利索。
“这是云澈太子故意为之,如今两国正在交战,若是有像金陵府这样暗地里背后捅刀子的岂能不让人心寒,云景铭死的还不是没有任何意义,至少能让我大云皇朝的很多忠良感到心安。”
江凌一语道破,在他看来若是在别的时候或许还有几个与金陵府交好的重臣乃至王爷说句话,但眼下却是没有谁敢指手画脚,毕竟就连云澈太子也已经将其拖出来开刀了。
“最近怎么不见薛师妹?”
江烟雨忽地开口问道,院子内的几人互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难道要他们告诉对方薛菡萱闹情绪一直都在左相府闭门不出吗?
好在江烟雨也只是随口一问便不再多说什么,不久后武夫子来找自己一趟,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把黑魔虎送回兽窟里面去。
江烟雨并没有把这个大块头留在身边的念头,反倒是黑魔虎听说可以回去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屁颠屁颠地就和武夫子走了,去外面跑了一趟它愈发怀念起在兽窟中的悠闲日子。
至于找母老虎这种事情反倒是没有那么上心了,还有什么事情比吃完就睡睡完就吃更有意义,繁衍后代什么的简直太麻烦。
对黑魔虎这种消极的想法江烟雨只能用看咸鱼的眼神目送它离去,想了想又去山顶找师圣人打算问问那个大耳和尚怎么样了,路上遇到了一名唇红齿白的年轻僧人,模样颇为俊朗,若非脑袋上一根毛也没有定然是位美男子。
“奇怪,学院里面什么时候有和尚了?”
江烟雨打量对方的同时年轻僧人也驻足朝着他望来,或者说从刚才开始此人便已经盯着自己,好一会才开口道:“这位师兄有何贵干?”
年轻僧人笑了笑,合掌道:“我在想要不要把你打死。”
两人陡然剑拔弩张起来,江烟雨不急不缓地取出乌角重戟歪头晃脑活动筋骨,对面也将一柄禅杖放在地上调整气息,一名学院夫子忽地从两人身旁经过,有意无意地朝着这里看了一眼。
年轻僧人等到对方走远这才将那柄禅杖收起来,叹道:“看样子我找对人了,只不过弘一此次前来不是为了除魔卫道,而是为了迎回师父。”
“那大耳和尚是你师父?”
江烟雨非但没有收起乌角重戟反而将霸王弓也取了出来,一副你再说“除魔卫道”四个字我就打死你的架势,弘一眼皮跳了跳,沉声道:“明尘师父是我业火寺的长老,若是发生了什么误会还请师弟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