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有些看不懂这对君臣之间在干些什么一时之间也不敢议论此事,也有一些有心人发现江家势弱的同时左相在朝中的家臣也有所变动。
甚至一些颇有底蕴的世家多多少少也被排斥出了皇室权力的外围而越来越多的皇子公主却逐渐受用,唯有一直和云皇穿一条裤子的右相之流在朝中的话语权多了许多。
意识到这一点时众多世家不禁冷笑,云皇这是想把大云皇朝弄成他云氏一族一个人的,眼下蛮族举兵来袭在即云皇竟然这么做莫非是想以云氏一族独自挡下那勇猛无畏的蛮族大军?
……
江家,一众江家子弟聚集在议事厅个个脸色阴晴不定,在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因为江太师的请辞而受到了牵连,要是说心中没有一丝埋怨自然是不可能,只不过埋怨归埋怨众人也知道当务之急是解决江家被打压的局面。
江家不仅在朝为官的子弟不少,更是有许多族人在各大郡城从商,江家遭遇打压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势必也会连带着在商道上被打压,若是再失去了在商道上积累下来的底蕴怕是江家将彻底没落下来。
江太师坐在首座之上将一众江家子弟的脸色收于眼下最终望向了自己的孙儿江凌,在小辈之中当初江凌是他最为看重的认为有名臣之相,可惜这次也受自己的牵连从辅佐云澈太子的詹士府中摘了出来。
“凌儿,依你看来我凌家眼下是什么样的局面?”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凌的身上,同辈之间对他是心服口服隐隐有以对方为首之势,一些长辈也在他身上挑不出什么缺点来,唯一的缺点便是他太求稳有时反倒乱了方寸。
即便是乱哄哄的江家议事厅也只有江凌至始至终都沉稳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语,听到爷爷突然问起自己他沉思了一瞬方才道:“孙儿看不懂爷爷在下一盘什么棋,还请爷爷明示。”
江太师呵呵笑道:“不知为不知,你很好,比起凌儿你们这些家伙就显地太过毛躁了,老夫之所以辞官乃是为了给我江家某一条出路,尔等看不清眼下的形势还拘泥于一丝得失真叫人失望。”
众人面露不以为然之色却也没有打断江太师,只听对方继续道:“今日上朝斥候传来消息,蛮族请来了二十四岛打算再次破关而来,我请教了一番那些中土圣州的前辈方才得知二十四岛是何来历,那可是连圣州大宗门都不愿意招惹的狠人。
先前蛮族大军攻来之时尔等也看到了那副景象,蛮族杀人如饮水毫不手软,你们觉得我江家的脑袋能硬到让蛮族砍不动吗?”
一些原本还在蹙眉的江家子弟脸色一下子变地惶恐起来,中土圣州的那些大宗门在他们眼中便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没想到二十四岛竟然比这些大宗门还要可怕。
当初蛮族没有任何外力便轻而易举地攻进了云州之内,眼下再仰仗那所谓的二十四岛怕是大云皇朝更无任何招架之力,念及于此一些胆小之人已经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爹,这么说我云州是必破无疑了吗?”
江太师的长子即江凌的父亲江如歌蹙眉道,他是江家为数不多的武将按理说听不得这种乱军心的话,然而自己父亲的话他却是听地十分上心,或许自己的修为足以和父亲一较高下但在远见这一方面整个江家无人可出其右。
江太师略作沉吟,道:“若只是二十四岛和蛮族的话我云州豪杰无数自然有办法与之抗衡,然而此次来到我云州的那些中土圣州的宗门却同样是虎狼之师,若是我没有感觉错的话他们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江家一众子弟默然无语显然明白过来家主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辞去官职了,若是连中土圣州都在打他云州的主意的话那真的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爷爷,你是想带着我们逃走吗?”
江太师苦笑一声目光在江家子弟身上一一扫过,脸色复杂道:“我江家生在云州长在云州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现在我只希望云氏一族能够认清局面不要让云州的百姓遭受无妄之灾。”
他这么说无疑是在表明与其让云州落到蛮族的手中还不如让中土圣州来,至少那些大宗门不会做出屠城灭族的事情,只不过这句话自己不能再明说出来不然真的传到了皇室的耳中江家便真的是大难临头了。
江凌目光闪烁却觉得爷爷话中有话,等到其他人脸色复杂地从议事厅离去后站起身走上前问道:“爷爷,若云州没有眼下的危局你是不是也会辞官?”
江太师目光柔和地望着自己的孙儿,欣慰道:“也只有你才能读懂爷爷的心思了,不错,云州就算可以躲过此劫我也会辞官,云皇已无争雄之心,他现在只想和中土圣州扯上关系,若是那些大宗门真的要打云州主意的话我怕云皇会第一个心动将云氏一族数年前打下的基业拱手相让。
身居高位者若是只为了一己之私而忘记了肩上应该担当的责任便没有资格再坐在那个位置上,凌儿,你将来一定要寻得一位明君辅佐他成就一番大业,切勿不可明珠暗投自毁前程!”
江凌心中一凛暗自点头,看着爷爷闭上眼睛一副惋惜的样子默默地退了出去,一些等候在外面的江家子弟立即围过来想知道家主刚刚和江凌说了些什么。
江凌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离开江府,走在街道上发现往日热闹非凡的皇城显地有些凄清冷静,四下询问一番方才知道以往开在江府附近的息楼、酒馆都迁移到了别处去。
“呵呵……”
江凌自嘲地摇了摇头施展神通将街道两侧积攒下的落叶扫去抬起头来时看到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旁,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刚欲开口却听到眼前之人道:“我来和你一起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