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还火冒三丈的时候,凉亭里突然涌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走在前面两人像是一对夫妇,后面两个戴墨镜的像是保镖。
“你就是容央?”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的朝她走来,他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镜框不小却硬是被他油腻的大脸盘趁的近乎于袖珍,脖子上挂着一条足有大拇指粗细的黄金项链,随着他的步伐一摇一摆的十分抢眼,手腕上同样的戴着一条又粗又大的黄金佛珠,一看这装扮容央首先给他定了一个暴发户的标签,再看他的长相和形态,似乎和周雄有点相似。
他的语气及其不善,而且说话时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也十分没有礼貌,容央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不过她也深知眼下最要紧的是安全问题。
目光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不远处不仅有保安轮流值守外,还有一群大爷大妈们正在小公园里吹拉弹唱,料想这青天白日的想必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有事吗?”目光淡淡地在几人身上扫视一圈,容央漫不经心地回道,大概猜出了他们的来意,所以当下也并不着急。
现在已经是傍晚,离周雄被抓已经足足过去一整天,估计周家人一直在找她吧,只不过到现在才找到而已。
从后面跟过来的妇人,穿的也是珠光宝气,脖子上,耳朵上,手腕上,手指上,一切能装饰的地方全部都戴着珠宝,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一样。
她脸上的妆容很浓,与她的年龄及其不符,尽管铺着一层厚厚的脂粉,但也遮挡不住那已经泛起皱纹的腊黄色的皮肤,很明显她不是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注重保养的,想必是发了财之后才开始注重外表吧,把年轻时的缺憾全部补上来,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她更加庸俗。
那妇人见容央语气十分冷淡,看他们的眼神也不像镇上那些人带着讨好的意思,当下心里感到十分不痛快,心想要不是为了儿子的事,她才不会屈尊跟这个没有家世的小丫头多说一句话。她故意做出一副贵妇人的姿态,语气十分轻蔑的说道,“容小姐,你找了律师控诉我儿子,不就是想要钱吗?说吧,多少钱才肯撤诉。”
周母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虽然和她臃肿的身材十分不协调,但她却毫无自知之明,斜斜的坐在凉亭边的竹木椅上,裙子两边开叉的地方挤出两团雪白的肉,她却怡然自得的摆弄着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看也不看容央一眼,似乎是铁定了她会见钱眼开,毕竟当初为了给她母亲治病,顾家的人已经收了他们家的好处费,名义上说是聘礼,实际上和卖了有什么区别,想必这位容小姐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把自己给卖了呢?
容央淡然一笑,反问道,“那你们愿意出多少钱?我听听。”
周母一听有戏,而且自己没费半点口舌她就妥协了,果然印证了心里的想法,于是眼里的不屑更加浓烈,嗤笑哼道,“20万怎么样?据我所知你也没伤到哪里,20万已经很多了。”
坐在一旁的周父听到自己的老婆说20万,小眼睛陡然瞪圆,哑着嗓子说道,“20万太多了吧,十万就差不多了。”
周家夫妇在镇上是出了名的小气,让他们白白送人20万,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难受,再说,周父见容央这么好说话,原本还想说五万的,但一想5万和20万落差有点大,所以就忍痛说了十万。
看着不远处的夫妇在窃窃私语讨价还价,容央眼里迸射出一抹嘲讽的冷笑,真当她是要饭的好打发呢?20万就可以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和未来?虽然她很需要钱,但比起周雄做的那些事,若不将他绳之以法,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容央并不着急得到最终的结论,只是冷眼看着像跳梁小丑一样的夫妻伸着手指头计算一番,心里忍不住失笑,没想到他们的儿子才值这么点钱,要是让周雄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好吧!20万就20万,算我们倒霉,你抓紧让你的律师撤诉,这件事咱们就一笔勾销!”
大概过了五分钟,周父忍痛割肉一样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那目光好像容央占了他们周家多大便宜似的。
“谁说我答应你们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儿子犯了什么罪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对他指控的可不是我,是警方,你找错人了,不过你可以去警察局问问20万是不是可以放了你儿子。”
“你!”周母咬牙切齿地指着她,脸上的水粉仿佛掉了一地,怒气冲冲的骂道,“你别得寸进尺啊!20万已经不少了,你是不是想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