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楼道里,白琛矗立在窗边淡淡地看着楼下的花园,沉声对着电话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再听到关于穆氏集团的任何消息。”
崔秘书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了。白总,秦总已经答了我们的要求,另外,刚才我接到了柳董的电话,但是他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挂了,不知道......”
乍然找到遗失多年的女儿,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需要一段时间平复那份激动的心情,更何况像柳董这样几乎已经放弃希望了的,说不定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先去处理别的吧,柳董那里不用你管了。”反正等柳明志回过神来肯定会打电话给他的,不急在这一时,再说,阿央那边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呢。
挂断电话,白琛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容央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时的场景,或许多多少少能有些慰藉吧。
准备回去,可刚转身手机就响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就到,是柳明志的电话,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喂,柳叔。”白琛又重新站到窗边,良好的教养让他一开始就对这位长辈打心眼里尊重,自从确定他是容央父亲的时候,心里的那份敬畏就更加严重了,或许这就是女婿对未来岳丈天生的畏惧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悠悠地说道,“世侄啊,恐怕你已经知道结果了吧,崔秘书都跟我说过了,以前你也曾帮我找过她,真是没想到啊,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柳叔,如果能一家团聚,我相信阿央会高兴的。”
“谢谢你,那个......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我们在医院,阿央被烫到了,现在在住院,不过您放心,没什么大问题。”
那边顿时传一声惊叫,是柳夫人的,恐怕手机开了扬声器,所以白琛说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虽然说没什么大问题,但毕竟在住院,估计也不是什么小伤。
柳夫人失措地在那边不停地重复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最后还是柳明志先平静下来,不过声音里难掩焦虑,“在哪家医院,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白琛低笑一声,“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您还是明天再来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您现在过来的话恐怕阿央一个晚上也别想睡觉了,您说对吗?”
对于他们紧张女儿他很理解,可是他让容央住院目的就是想让她好好休息的,他可不希望容央被人打扰。
嘈杂的声音停了下来,柳明志似乎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也对,那我们明天早上去,世侄,那阿央就拜托你照顾了。”
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容央正在卫生间洗漱,餐桌已经被收拾妥当,门口的单人沙发上放了一个大的购物袋,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崔秘书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这么快就让人将东西送来了。
松了领带,将西装挂到一旁,白琛坐进沙发悠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卫生间里偶尔传来几句歌声,还有一道隐隐约约忙碌的身影,这里是医院,但是他却前所未有的感到一阵温馨。
由于手上有纱布不宜沾水,所以容央的动作很慢,洗漱好一切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她以为白琛不会回来,至少在她钻进被子之前不会回来,没想到某人正悠闲地躺在沙发里,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容央惊讶地眨了眨眼,一时间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还没走。”
“不想看见我?”他唇角含笑,眼里隐约有一丝期待。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吗?”好吧,她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理由了。
“你需要人照顾,所以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呢?要是让爷爷知道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突然发现拿老爷子出来当挡箭牌什么的毫无压力,某人心里很是满意。
容央白了他一眼,这种高级病房别说护士每半个小时会过来查一次房,就算让她们24小时在这里守着也是可以的,哪需要他照顾?
白琛可不管她心里的想法,反正今晚他是赖定在这里了,起身在购物袋里翻了一会儿,将容央的衣服递给她,“自己换衣服还方便吗?”
某人转身,重重地关上浴室的门,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的脸皮这么厚?
白琛无辜的摸了摸鼻子,这女人想岔了吧,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方便就请护士过来帮忙,想哪去了。不过,他还是心情愉悦地从里面拿来自己的洗漱用品,朝另一间浴室去了。
柳家。
柳夫人激动地坐在沙发里,不时又站起来在客厅里踱步,一边走一边嘀咕,“女儿找到了......没想到她就是我的女儿,难怪上次见她的时候会无缘无故的觉得喜欢呢。”所谓血浓于水大抵就是这样的吧,这才是真正的母子连心啊。
“行了,你也先别太激动了,还是想想这事怎么跟她说吧。”虽然柳明志嘴上这样劝夫人,但其实心里也是很激动的,只是克制力强罢了,让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激动的情绪。
“对对对,希望她不会怪我们,这么多年来在容家......我听说她吃了少的苦......”说到这里柳夫人又忍不住一阵垂泪,都怪自己当初太粗心把孩子弄丢了,否则容央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两夫妻径自沉浸在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无形中忽略了站在二楼正冷眼旁观的柳月,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握着栏杆的手似乎很用力指关节泛白,粉红的樱唇解更是几不可见地咬出了一道血痕。
容央,你为什么要跟我抢?一个白琛还不够,现在又要来跟我抢我的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