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鲸没有回答，或许是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又或许只是因为她不会说话。

“我不知道那天之后你经历了什么，我也很奇怪你是怎么突然实力大增的，不过我并不会强求你告诉我。你说与不说是你的权利，你的自由，我尊重你。但如果你要侵犯周围的国家，抱歉，我不能答应。”

“我自认为不是个圣人，可要我坦然去面对数以万计民众的死亡并且做到毫不动摇，我做不到。既然你是来找我的，那我就有一定的义务让你不会威胁到周围的国家，尤其是我的祖国。”

“虽然我的家庭不太好，但终究是给我带来了一些难忘的记忆，我是不会让任何人破坏她的。”

言及于此，裴上元用仅剩的神力凝聚成长刀，缓缓地走向蓝鲸。

不知为何相比于暴怒盖亚的神力消耗极快，连一场战斗都坚持不了。

所以，裴上元打算进行最后的试探。

这一刀，是生是死，就看蓝鲸怎么想了。

可就在他即将背刺蓝鲸时，远处的海面突然沸腾，随后一架银灰色的人形机甲慢慢浮出水面。

刚一露面，机甲的眼部突然放出赤红色的激光，扫向蓝鲸。

吃柠檬，友军还在这里啊！

裴上元此时正站在蓝鲸身后不远处，为防止受到激光误伤忙翻身躲开。

不想面对这道激光，蓝鲸居然没有闪避，只是挥手打出一道无形的屏障，随后那束激光在屏障上掠过，没有造成一丝伤害。

“点子扎手，扯呼！”

芬里尔那不标准的汉语从机甲胸前的喇叭中传出，随后机甲后背的喷射口喷吐出白色火焰，海面沸腾，机甲也腾空而起。

临飞前还不忘放出几枚导弹，干扰蓝鲸的行动。

吃柠檬，你丫是真没看见友军吗！

面对这几枚导弹，裴上元没法淡定了，长刀分解成神力，覆盖在双腿之上，转瞬间他便在海面上跑了十几里路，堪堪逃出爆炸范围。

身后传来爆炸声，后背也被拥挤而来的热浪推翻，一头扎在海水里。

吞了几口海水后，游泳技术不精的裴上元这才浮到海面上，刚出水就听到天上传来了爆炸声。

抬头看去，只见那架银灰色的机甲的后背和脚下喷吐着白焰，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忽而进左忽而退右，整个机器跌跌撞撞，如同醉汉在夜晚走夜路一般。

不对，如果驾驶员是芬里尔的话，那么就不是“如同”，这压根就是醉汉在走夜路！

可即便是这样笨拙的移动，却每次都能躲开蓝鲸扔出的能量波，甚至连能量波炸开时产生的余波都没能影响到他……

不，不是没影响到，这架笨重的机甲甚至还借着爆炸的余波强行改变行动轨迹，光是裴上元发愣的这段时间里，机甲就以醉汉步伐借助爆炸余波改变了三次行动轨迹。

蓝鲸见这笨重的家伙却如泥鳅般狡猾，生气之余竟是猛吸一口气，樱桃小嘴微张，一声凄厉的吼叫便从她口中传出。

这吼叫，好像无数冤魂自地狱而来，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即便是死死捂上耳朵，也能清晰地听到这个声音。

不仅如此，这道音波中还夹杂着低声波，只听了几秒种，裴上元便觉得头晕目眩胸口发闷，再看那银灰色的机甲，也停止了闪避动作，显然是芬里尔没有继续操纵它。

犬类的听觉极为灵敏，芬里尔的金毛头在平日里可能会给他一些便利，但面对低声波，绝对是最难受的时刻。

不过很快，机甲重新运行起来，只不过这次行动轨迹十分规矩，虽然也很飘逸，但却不似喝醉酒般。

显然，这是齐宁远代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