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口中的那个拥有通天伟力的家伙，究竟是谁呢？”

谷音念并没有因为裴上元的不敬而感到生气，脸上的笑意反而更甚：“果然如主人所料，您还真是一个无法无天又得天独厚的人呢。至于主人，其实从您进入这片空间开始，祂就一直在您面前。”

说着，谷音念的视线放在了依旧是一连疑惑的方怡月身上，裴上元这才发现，方怡月似乎维持这个表情很长时间了。

在他原本的设想中，自己那一掌应该能把方怡月推出这片古怪的空间，但似乎并没有达成，反而将她推进了另一个空间。

两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并不一致，所以才会出现方怡月直到现在也没有做完一个表情的诡异状况。

可就在谷音念的话结束不久，裴上元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方怡月的身体中“走”出来，紧接着一个和方怡月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的身前。

不，并不是人，而是一个类人的生物。

裴上元能够感觉到，面前的这个“方怡月”只不过是幕后临时造出来的躯壳，但在这片空间中，这个躯壳有着和方怡月一模一样的细节，甚至也可以被称为完整的人类。

光凭这一手，就比某个一天到晚标榜自己绝顶聪明，结果只知道复制意识副本的蠢萌星球意识体强无数倍。

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

“所以说……你又是哪位……”

话还未说完，裴上元的嘴唇就被一根如葱白的手指抵住，随后女人朱唇轻启：“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天，这种哲学话题能不能在无聊的时候再讨论？

“我是裴上元，一个混杂了外星基因的地球人，和混沌、盖亚、暴虐、傲慢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哦对了，我还被注射过一管强化肌肉的药剂。这些能不能说明我对自己的认知很充足？”

面对竹筒倒豆子的裴上元，“方怡月”并没有阻止，反而伸出手臂勾住他的后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你的脸红了，难不成你对这具身体产生了反应？”

“开玩笑，我还没成为擎天柱呢！话说你有没有听我刚才说的话？”

“我并不是说你的身体，我是说你的意识。在你的潜意识里，似乎对男女之间的关系有着极深的忌惮。按理说像人类这种低端的生物，在基因中会将繁衍作为生存的第一大事，可你并不是如此。我是不是可以从这个方面来推断，你不是一个人类。”

裴上元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反驳：“从多种方面看待问题，这是个很好的科学素养。但是麻烦你快点把话说完，我晚上还有行动，赶时间。”

见他如此不耐烦，“方怡月”就放弃了继续挑逗的打算，转而变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既然混沌已经找过你，那你应该明白自己的重要性。对于整个多元宇宙而言，你是对抗末日的唯一武器。我不希望你会因为蝇头小事出岔子，所以私下里打算给你点帮助。”

身为资深游戏宅，裴上元秒懂祂的意思：“正所谓大战之前必有补给，你是不是已经预料到我在今天晚上的行动中会出现岔子，所以提前给我开个外挂，好助我渡过难关？”

“你可以这样理解。”说着，“方怡月”在裴上元的额头轻轻一点。

裴上元这边还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就见那边的“方怡月”身体变得透明，随后整个人重新回到方怡月的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