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如何,叶珊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到底,也是母女,她不能看着叶珊被毁了:"等到初夏回来后,我想你带着她和温暖先离开,我帮叶珊处理好事情后,我就回来。并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北辰已经和叶珊结婚了,不管是不是一场闹剧,他们之间我绝对不会让初夏再插手。"
应惜极为坚定的说道,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最好的结局了。
只要他们一家人永远的离开,到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城市,那些不堪的过去都会消失的。
所有的一切都会朝着最好的方向前行,而这个方向里,叶初夏和唐北辰不能通行。
"叶珊和北辰的婚姻才是一场闹剧。!"叶振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痛心:"北辰这个孩子为了我们叶家做到如此,更是为了初夏这个丫头奋不顾身,你很清楚,北辰爱的是初夏,如果闹剧真的结束了,初夏还愿意和北辰在一起,我绝对不会阻止。"
造成叶家成为如此的人,是唐家,但是如果不是唐北辰的话,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翻身之地。他很清楚,唐北辰所做的一切为了的都是叶初夏,要有多爱,才能做到如此。
"而且初夏也有了北辰的孩子,他们才是一家人。"叶振赫应惜两人陷入了僵持,一旁的叶温暖反复听到了叶初夏的名字,于是轻轻的喊了声:"妈妈。"
应惜和叶振都是一僵,眼中带着悲痛。
悲剧已经发生,两人各执一词,总是认为自己处理的方案,才是最好的结局。
殊不知那边的叶初夏已经和唐北辰被困在轮渡上数日了。
叶初夏的身子依然虚弱的厉害,唐北辰则是不分昼夜的陪在了她的身边,而吴筝很自然的不出现,只是默默的躲了起来。
偶尔在叶初夏休息的时候,欲言又止的喊了一句唐少校。
越是如此,便让叶初夏想的越多。尤其是看见她脖子上的那道疤,终归是有什么卡在了心房,痛不欲生。
吴雅琪自然也是可以察觉到这中间微妙的气氛,只是她和吴筝之间着实无话可说,只能确保自己一直盯着吴筝,不让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来,吃药了。"唐北辰端过来一杯温水,然后轻轻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温热的触感让她猛地回过神来,抬眼看着唐北辰,原来自己已经找到唐北辰数日了。从一开始到现在,那奋不顾身地寻找,终是冷却了下来。
那道无形的横沟,不知是唐北辰身边的人,还是唐家和叶家的恩怨。
无论是哪一条,叶初夏都问不出口,而唐北辰,也始终什么也没有说。
看着叶初夏许久没有动弹,他将药递在了她的唇胖,轻声说道:"乖,张嘴。"
叶初夏这才将药吃进了嘴里,然后喝了一口温水。
唐北辰笑了笑,难得带着一丝愉悦的心情:"再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温暖和伯父伯母,都在等着你呢。"
叶初夏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终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唐北辰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动声色的往后推了推:"等回去再说吧。"
"你还爱我吗?"叶初夏问这句话的时候,带着颤抖和不安,其实她知道唐北辰的心意,一直以来都知道唐北辰的心意。
她几乎是颤抖的看着唐北辰:"唐家和叶家的恩怨,甚至包括后来的种种,如果我说我都可以放下,你还会爱我吗?"
爱叶初夏,是唐北辰这辈子做过最固执而倔强的事情,一身伤痛也不愿意放手。
只是如果爱一个人会刺伤她,在无数次的伤害过后,依然无法坦诚拥抱的话,这样的爱,过于让人负担。
唐北辰不得不承认,他依然爱着叶初夏,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始终都是叶初夏。
"可是和我在一起,风雨就永远不会停。"唐北辰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倒映着的全部都是叶初夏:"叶初夏,该考虑的是你,而不是我。"
叶初夏的身子微微一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许久,她才开口:"为什么你永远也不和我坦诚,永远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唐北辰的神色微微一动,看着叶初夏低着头,薄唇抿了又抿,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先休息吧,等回国后再说。"
门外,吴筝将这一切全部都听了进去。
唐北辰到底是多爱叶初夏,才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但是这几句简单的对话,也让她清楚了为什么唐北辰这么爱着叶初夏,两人还会走到这一步。
因为唐北辰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算计,虽然算计的一切都是为了叶初夏,但是他永远不会去说。大概也是这样,才让那叶珊从中间得了巧。
"你在做什么?"吴雅琪见她站在门口许久,然后走了过来,脸色带着不悦:"怎么,偷听人说话很好吗?"
吴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便就要离开。
吴雅琪一把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要离开的步伐:"我还是那句话,不要插足别人的感情。"
吴筝忍不住讽刺的笑了笑:"我们的雅琪妹妹还真是长大了,永远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也会站出来为别人说话了吗?"
"你!"吴雅琪的脸色一阵难看。
"你们在这做什么?"刚出来的唐北辰看见两人站在那里,眼中划过一丝困惑,似乎是在打量与试探她们,但是更多的却是笃定:"你们认识?"
吴筝的脸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而吴雅琪也是愣住,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我进去看看初夏姐。"
只留下吴筝和唐北辰站在那里,面对唐北辰的目光,她的身子极为的僵硬,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唐北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但是却没有问什么。
因为等到轮渡回了国后,他大概也不会和眼前的人再有交集了。
于是转身便要走开,只是却被吴筝一把抓住了手来。
似乎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吴筝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来:"唐少校,如果一个人的过去过于不堪,所以撒谎隐瞒,这样能够被原谅吗?"
唐北辰本是没有动作,只是吴筝的话语过于想极了自己。
如果不是那样的难以启齿,谁会去为了一个谎而痛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