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出来的沈盈盈拿着一袋儿钱赶去了鲁木匠家,彼时鲁木匠正在家门口聚精会神的自己摆着围棋,周围不见有人,看样子鲁木匠应该是在复盘他记忆里的某一局。
“鲁大爷。”沈盈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鲁木匠,“您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帮忙做点儿东西。”
鲁木匠充耳未闻,继续自己的复盘。
沈盈盈看着那密密麻麻摆满黑白子的棋盘,皱了下眉,“这黑子从一开始就没希望了啊,白子一直在设置陷阱。”
“你说什么?”鲁木匠闻言,登时转过头来看向沈盈盈,“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被鲁木匠瞪大的眼睛瞎了一跳,沈盈盈以为自己说错,急忙摆手道,“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不,你说了!我都听见了!”
那你还让我说?当我复读机呀!
有求于人,鲁木匠又是长辈,那种话沈盈盈也就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事实上还是要解答的。
绕过鲁木匠来到棋盘前,沈盈盈指着白子的布局道,“您看,这白子虽然开局看起来步步都是错误的打发,但实际上,这样的打法其实是在故意示弱,装作不会。
想让对方放松警惕,后面的每一步棋都将前面看似是坏棋的步骤做成了接应的棋子,说白了,其实就连一开始的示弱,都是陷阱的一部分,黑子的大龙自然就被绞杀了。”
鲁木匠听完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沈盈盈道,“如果是你,你会用什么办法应对那白子?”
闻言沈盈盈认真了起来,俯身顶针那棋局看了好半天,随后摇头道,“我不行,我没办法。”
“你既然都看明白了,为什么还会没有办法?”
鲁木匠明显不信,他认为沈盈盈在骗他,可沈盈盈真天地良心,她真的是半点骗人的意思都没有,不会就是不会,她哪有那个兴趣装作什么大智若愚的样子,她现在满脑袋都是摆摊用的车。
可是她不给解释,鲁木匠就不搭理她,最后,沈盈盈耗不过鲁木匠,无奈叹气道,“您真的事太看得起我了,我看的明白不见得下的明白,就像我看您制作那些东西一样,看是看懂了,但是真上手又是另一会儿事。”
顿了顿,沈盈盈继续道,“更何况,这人从一开始就示弱的打发实在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新人从而掉以轻心,您这种老手都没看出来,也解不出来,我怎么可能解出来呢?我能看出来他的打法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事实上就算是看棋,也不过是沈盈盈从前的一位老客人是多年的围棋国手,退役之后也经常摆棋和看人下棋,每次沈盈盈遇见这种事,这位总是会脚上沈盈盈一起看,还会饶有兴致的给沈盈盈讲一些规则和技术。
久而久之,耳濡目染的沈盈盈就懂了一些,可是真要他下棋,可就是真为难她了。
不过沈盈盈下棋的技术不行,说话的艺术倒是不错,一番话说的鲁木匠身心舒畅,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