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吴砚,明显是被吴砚的气势镇住了。
只见吴砚继续道,“真正的万无一失,是不去以身犯险!您明知道那片茶道完全还没开辟出来,道上都是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胡人,可您偏偏要大哥去!为的是什么您自己心里没数吗?钱!银两!黄金!您为了那些连您儿子的命都不要了!”
“我是商人!”
吴老爷刚想辩解,百年被吴砚截去了话。
“商人?”吴砚冷哼了一声,“您是什么商人?哦,冷血无情的便可以称之为商人了,是吗?那我一辈子都不要当商人。”
“你根本就不懂!”吴老爷被吴砚的话彻底激怒了。
如果说刚才的愤怒只是对儿子的不听话,所产生的一些置气的表层的愤怒,那么在吴砚最后一句话出来之后,吴老爷便是彻底的愤怒了。
他几近癫狂的厉声道,“我是商人,士农工商!这世上有太多比我厉害的人压着我了!你以为我做的每一项选择都是随心所欲的?不是!我为了这个家,为了这诺大的家业,我付出的是你们想不到的!”
随着吴老爷子所收出来的每一个字,吴砚的怒火都更胜一层。
直到最后,吴砚终于站起身,他盯着吴老爷昏花的眼,逐字逐句的质问,“您还想推脱问题的根源?诺达家业?牺牲?我和大哥何时说过要你这诺达家业,要你牺牲?”
吴砚轻飘飘的几句质问根本动摇不了吴老爷大半辈子的信念。
“你们不要这家业,你们不要着富足的生活吗?”
吴老爷伸手揪着吴砚的衣襟,一下一下扯着,沉声道,“你以为你现在的这些都是哪儿来的?你是经历过了,才敢说这种什么都不要的话,你去田间地头问问那些自认为比我们高一层的老农,他们谁不想过上你这种生活?!”
“我不想!”
吴砚一把打开吴老爷的手,愤怒的喘着粗气,不止是愤怒还有委屈,吴砚整个人被气的眼圈通红的身体不规律的抖动着,胸口像是被大石头压着一般。
如果不是看过沈盈盈的生活,沈母的温柔,沈盈盈身边坚定的帮助她的朋友,或许吴砚还会对自己的生活沾沾自喜。
可是晚了,吴砚已经看过了那样美好的生活了,即便不富裕,身边的人是齐全的温暖的,父母是不会因为蝇头小利而牺牲自己的。
“我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吴砚盯着吴老爷,努力的平复着自己颤抖的身体,他觉得这样简直是太丢脸了,明明他爹这个罪人还没怎么样,他却变成这样了。
“我要离开。”吴砚道。
吴老爷自认了解自己儿子的性子,吴砚这么说,很有肯定只是一时赌气,吴砚经常会说这种赌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