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楚的身体一怔，瞬间便不敢动作，僵着身体轻轻的应了一声，但是心却平白加快了几分。

她在害怕。

害怕听到傅青云说出自己不想要听到的话，内心里面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看着我。”傅青云伸出微凉的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逼迫着她和自己对视着，墨色的眸子里带了些凉薄的感情。

程楚楚的秀眉微皱，她想要别开眼睛，可是下巴却被人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

这还是第一次。

她第一次在傅青云的眼睛里面看见这种类似于悲伤的情感。

“我之前一直在想，从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就是我一直在强迫着你。”傅青云垂眸遮住了眼里的情绪，手指眷恋的顺着她的下巴放在了她的脸颊上面，轻轻的摩挲着，“强迫你来到这个偌大的别墅，强迫你来到我身边，甚至强迫你把我当成一家人。”

程楚楚摇头，急切的想要开口解释，唇瓣却被傅青云的手指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听着他继续说着，“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从来没有问过你愿意不愿意，我对这些事没有经验，只能按照我的想法去对你好。”

“刚才我想清楚了，或许你一开始就不想呆在我的身边，一切都是我的自相情愿罢了。”

傅青云轻轻的说着，放开了她的身体，自己站到了离她远一些的地方。

从程楚楚同意拿他和李雪梅做交易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想这些事情，如果她也跟他有同样的情感，应该会明白，这么做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么毁灭性的打击，对于他会有怎样的伤害。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同意了。

或许就像所他说的，程楚楚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

“傅青云，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我……”程楚楚看着他的样子，慌慌张张就想要解释，可是话说到一半，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一时间梗在那里，急得眼眶通红，可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傅青云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不要哭了，这双眼睛，要笑起来才好看，你不用着急和我解释，想清楚的话再说，这次我就不勉强你了。”

他生涩的挑了挑自己的嘴角，但是连一丝勉强的假笑都做不出来，只能作罢，转身朝着门口走了过去，“要走还是要留，都看你自己的心意，我绝不干涉。”

傅青云的话音落地，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外，轻轻的带上了门。

只是瞬间的功夫，这偌大的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程楚楚一个人，她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那里，柔.软的头发遮住了她脸上的神情，在她脚下的地板上面多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水渍。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样，快步朝着门口跑了过去，可是在她的手指放在冰凉的门把上面时，整个人却又停下了脚步，脑海里面混乱一片。

刚才傅青云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荡着，现在的她对于傅青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连程楚楚自己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