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若是柳先生能做这个媒人……”
黄香师烦躁得想发火,却看到妻子满脸的泪痕,心里一软,终是忍住了,耐着心道:“柳先生一开始就看出了我的贪心,即便如此,先生还是答应去赴宴,这已经是极大的恩惠,我若是再得寸进尺,便是贪得无厌了,更何况先生先前就已经明说过,她不会保媒。先生说过的话,及难改变,所以别再提求柳先生保媒这件事了。”
……
安岚一回到天枢殿,就看到鹿源垂首候在她的寝殿内,她的桌案上放了几筒新的宗卷。
白焰是随安岚一块进来的,鹿源却没有看白焰,只是朝安岚行礼:“江南之行的东西已整理好,请先生过目。”
安岚瞥了那几幅宗卷一眼,再看向他:“你有事?”
鹿源微微抬起眼,水润的眸子带着一丝乞求:“一点小事,先生先忙。”
他说着就要退出去,安岚却问:“鹿羽呢?”
鹿源站住:“先让她回房间了,先生还未吩咐,属下还不知该如何安排她。”
总之,侍香人是做不得了。
鹿羽是回了天枢殿后,才知道这个事,先是愣住,接着是不信,随后就要跟鹿源闹。可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鹿源在天枢殿究竟有多大的权力。鹿源只说了一句话,原本跟着她的那些人就全都退到一边,无论她如何叫喊,如何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
至此,她才真的慌了,知道闹是闹不出结果了,于是就开始哭求鹿源帮她,最后甚至搬出了他们的母亲,搬出了他离家那些年,她们母女的生活境况来求他。
他的出身,他的过往,他抛下的母亲和妹妹,是他烙在心底的伤,是他这辈子都迈不过的槛,每提一次,那个伤口都会加深一分。
鹿源进退两难。
安岚道:“下面香院很缺人手,让她挑一个吧。”
鹿源怔了怔,垂下脸,慢慢跪了下去:“小羽性格骄纵,她下去香院,定会将我的身份搬出来,香院的人不知内情,怕是都不敢管束她。”
安岚在案边坐下,一边翻着那些宗卷,一边道:“如此说来,只能将她送到更远的地方了。”
鹿源垂着脸道:“属下斗胆,求先生将她依旧留在香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