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耀夫人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好半天才道:“我教养你这么多年,从未教过你这般意气用事!”
崔飞飞摇头:“我不是意气用事,我知道母亲有母亲的为难处,不过婚约之事,我的态度不会变。”
清耀夫人看了她一会,忽然问:“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崔飞飞一愣,随后摇头:“没有。”
清耀夫人微微蹙眉:“既如此,你为何要这般抗拒这门亲,那云宫公子无论家世外貌,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她说到这的时候,见崔飞飞面上丝毫不为所动,便停下,长长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惘然,“算了,你是长大了,有了自个的注意,为娘的如今无论说什么,也都说不到你心里头了。这长香殿啊,我也住不下去了,还是早些回去向老太爷请罪吧。”
崔飞飞不由起身,走到清耀夫人身边坐下,握住她的胳膊道:“母亲这话说得,女儿是要受不起了,祖父那边,我会写信回去好好解释的,不会叫您为难。”
清耀夫人却摇摇头:“我这趟过来本就是为劝你接这门亲事,可你执意不肯,这也就罢了,毕竟你不同与别的女子,你是大香师,婚姻大事想自个做主,也不是不可以。回头我跟老太爷好好说说,总不能真让你觉得委屈了,大不了咱崔家舍下一次脸,给云家陪个不是,就算咱崔家欠他们云家一次脸面,以后找机会还上就是了。可偏偏眼下云宫在天璇殿出事了,云老太爷为此大怒,正好你又在香殿,便就想让你出面说几句话,偏你又不肯……”清耀夫人说到这,又摇了摇头,面上皆是无奈。
崔飞飞一看清耀夫人满身皆是落寞,心头一软,便道:“确实是女儿的不是,我这就去天璇殿看看如何,只是柳先生的身份毕竟在那儿,我不好真的质问什么,而且我听说柳先生这几天谁都不见,兴许我去了,一样也见不到柳先生。”
清耀夫人面色转缓,拉着崔飞飞的手道:“这就对了,你去了,那就是个态度,不管能不能见得上柳先生,只管在她香殿内坐一会便是。总归外头的人也不清楚里头什么情况,到时我回了清河,也好跟老太爷交待。”
崔飞飞站起身:“那我这就过去,母亲且放宽心。”
清耀夫人却也跟着她一块起身:“我随你一块过去,说起来,我还没去拜访过柳先生呢,正好趁着机会过去。再说,我此时和你一起过去,去了天璇殿,我可以说是过来拜访的,回了清河,也可以说是随你一起去问罪了。”
崔飞飞想了想,点头道:“母亲若觉得这样好,那便一块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