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源心里甚是无奈,又不敢表现出丁点着急,只得转过脸,看向柳璇玑,温和地道:“多谢柳先生,不过接下来的事,我自有办法应对。至于……今晚的事,若无安先生允许,鹿源实不敢多说一句,还望柳先生见谅。”
他向来懂得在女性面前利用自己的优势,生得这样一张脸,加上这般温柔无害的眼神,那样带着磁性的柔和嗓音,还有彬彬有礼中又带着几分为难的态度,再铁石心肠的女人,对着这样的他,心里也会不由自主就软了三分,更何况柳璇玑本就极喜欢他这张脸。
果然,柳璇玑看了他一会后,不由就叹了口气,抬起手在他耳垂上轻轻捏了捏:“小没良心的,才刚救了你,就这么着急甩开我!”
鹿源不敢回应这似娇似嗔的话,只是唇边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他这眉眼,再配上这样的表情,柳璇玑看得心里痒痒,偏她又不好随意欺压了他,只得又叹了口气:“你说对着你这样的人儿,岚丫头到底是怎么把持得住,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这种时候,面对这样的调戏,鹿源简直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合适,只能当做没听到。
柳璇玑终于噗嗤一笑,眉眼生辉,在他胸口那轻轻拍了拍:“我的殿门,随时为你开着,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她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干脆且潇洒,简直和刚刚的万种风情判若两人。
鹿源亦是怔了一下才回过神,随即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东西还在,他松了口气,遂转身进了天枢殿。
……
白焰回到私宅时,夜已深了,可安岚房间里的烛光却还亮着,他走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睡了吗?”
片刻,里面应声:“没有,进来吧。”
白焰推开门进去,便看到安岚坐在软榻上,靠着案几,几上搁着一个小巧的白玉香炉,上有香烟缭绕。
他走过去,见她脸色还可以,便在她身边坐下:“怎么还不睡?可是身上又不舒服了?”
因香蛊的影响,她这段时间,晚上一般难以入眠。
安岚看着他道:“等你。”
白焰笑了笑,抬手替她拂开落在脸颊的发丝:“如你所愿,鹿源拿到了广寒先生留下的那封信,只是……”
他说到这,就停下了,不知似在斟酌词句,还是故意要吊她的胃口。
安岚等了一会,见他还是没有开口,便道:“只是什么?”
白焰看着她道:“一是我们的赌约是否就此作废?二是,那封信,原件我已烧毁,鹿源拿到的是我誊写的,仅此一份。”
安岚不由微微蹙起眉头。
“信的内容我未改过一个字,只是,用的墨稍有不同。”白焰说到这,唇边浮起一抹笑,“只要他打开那封信,只需半个时辰,信上的字迹就会消失。”
闻言,安岚倒真是一怔。
白焰问:“他为你找到的东西,究竟是完完整整送到你面前,还是,要自己先看一眼呢?安先生,这忠与私,该如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