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阳光顺着窗子照射进来,月落动了动手臂,突然一股疼痛传遍全身,她嘶的一声,惊醒了躺在她的身边的雨菲,雨菲醒来,看着月落醒过来的样子,顿时惊喜的看着月落,再次留下了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月…….月落,你……终于……终于醒了,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躺在床上的月落看了一眼雨菲,伸手擦了擦她眼角流下的泪水,笑着道:“不想吃,你看你,眼睛都变红了,肯定一晚上都没睡”
另外一张床上的可可被她们的话语吵醒,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不满的朝着她们吼道:“别吵了,打扰我睡觉”接着她又睡了下去,只是没一会儿她便从床上疾奔起来,奔到了月落的床边,一脸欣喜的看着月落:“你好了,吓死我了”
雨菲和月落看见她这幅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在这时,陈凡提着东西从病房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他们三个这幅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忍不住笑了,月落诧异的看着突然到来的陈凡,显得有些尴尬,尤其是还偷偷的看向了一旁的雨菲,见她没有因为陈凡的到来露出任何异样,心里慢慢的松懈了下来。
“你来了?”
“恩”
接下来的几天,月落都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度过的,她的母亲知道了她受伤了的消息,来看了她几次,却并没有问她任何事情,倒是让她疑惑了好久,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陈凡跟她母亲谈过话了,不过内容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月落每天在病房里待着看夕阳的升起落下,实在闲的发霉了,偶尔的时候陈凡会来推她出去晒晒阳光,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送给她,她也不再因为雨菲的事情逃避着他,慢慢的接受了他的心意,而雨菲也接受了治疗,现在在治疗期间,只是很少的时候他们才能够聚在一起聊天。
雨菲仿佛忘记了那件事,而那件事再也没有人提起,就连月落也因为雨菲的转变而彻底的忘记了那件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曾变得支离破碎的事情,他们依旧如好姐妹一样开开心心的过着。
一个星期后,月落办理了出院手续,陈凡在一旁关心的照顾着她,一下子提醒她小心台阶,小心路滑,一下子又问她要吃什么,简直像是照顾孕妇一样对她管的严严实实的,不让她活动活动筋骨。
可可这妮子她住院的期间只是匆匆来过两次,便彻底消失了,连知晓她动向的雨菲也是不知打她最近在做些什么,老是不去看她,害得她都已经发霉了,月落出院的时候,雨菲的病情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要做一个手术就能完全的切除长在她那脑海里的瘤。
陈凡把月落送到了家里,便让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自己却去学校忙着考试了,月落原本想和他一起去学校的,只是她的母亲担心她不能照顾好自己,便给她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在家里慢慢的静养一段时间,月落突然有种刚逃出了牢笼又进了另一个牢笼的想法。
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她都差点没有长霉了,现在又得呆在家里一个星期,光是想想她都觉得很怕,不过想想自己已经忽略了自己的母亲很久了,为了不让她的母亲每一次见到她便一脸的埋怨,她还是忍忍吧。
其实一个星期也不是那么长嘛,忍忍就过去了,只不过不知道学校怎么样,以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去学校的确是不妥,她可不想别人每天盯着她看。
手腕上的伤口由于很深的关系,现在才凝成一个很大的疮疤,看起来格外的狰狞,摸着手上的伤口隐隐有种痛意传来,月落轻轻的皱了皱眉,便拉下了袖子把伤口遮住,和母亲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门。
来到医院,月落轻车熟路的坐上电梯朝着雨菲的病房走去,穿过有些拥挤的过道,她的目光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那是一个原本有些安静的病房,房门开着,里面没有多余的病人,只有一个靠着病床正安静的看书的男生,看起来还比月落小一两岁,由于角度的问题,月落并没有看清楚男生的脸,原本充满药味的病房偶尔传出男生翻书的声响。
月落对于他的安静显得有些好奇,久久的注视着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月落的注视,那个男子缓缓的侧目过来,恰巧对上了月落的视线,干净,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仿佛是天空里的一抹云朵,舒适安逸,一刹那他便回过头,那一刻月落心灵一震,他的眼睛看不见。
刚才对上他目光的时候,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眼神里的聚焦像是一个看不见的盲人,没错,他只是下意识的朝着月洛的侧边方向看了一眼,便回过了头,那是他看不见月落所站立的方向,才会把视线放错了方向。
月落慢慢的走进了病房,朝着男生的手上看去,他手上的书本原是盲文,只见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摸索着书本上的每一个字,那么安然,没有杂质,月落的目光缓缓的从书上移到他的脸上。
“你是?”那个男生开口,声音像是让人置身于山泉之间。
月落一震,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存在,正当自己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男生好像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又淡淡的开口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能够听到你的呼吸,我的耳朵和感觉从来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