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颍川钟氏,是后汉至曹魏时期的名门望族,其代表人物是钟繇。
钟繇相貌不凡,聪慧过人,在后汉时期历任尚书郎、黄门侍郎、司隶校尉,前军师等官职,册封东武亭侯。
曹魏建国后,他历任廷尉卿、太尉、太傅等官职,名列三公,册封定陵县侯。
魏武帝曹操评价他:关右平定,朝廷无西顾之忧,足下之勋也。昔萧何镇守关中,足食成军,亦适当尔。
通俗意思为:关西地区能够稳定,朝廷没有西边的忧虑,这都是你的功勋。以前萧何镇守关中,为汉高祖备好充足的粮食和现成的军队,而你就像当年一样。
魏文帝曹丕评价他:于赫有魏,作汉籓辅。厥相惟钟,实干心膂。靖恭夙夜,匪遑安处。百寮师师,楷兹度矩。此三公者,乃一代之伟人也,后世殆难继矣!
通俗意思为:显赫的魏国,成为汉室的藩屏,相国钟繇,是魏国的心腹栋梁。恭敬地日夜操劳,没有闲暇安稳居住。百官应该效法,让这样的行为成为法则和楷模。此三公(太尉钟繇、司徒华歆、司空王朗),都是一个时代的伟大人物,后世将很难再找到了。
魏明帝曹叡评价他:太傅功高德茂,位为师保,论行赐谥,常先依此,兼叙廷尉于、张之德耳。
通俗意思为:太傅钟繇功高德茂,职位为师保,按照道义进行赐予谥号,这是常规,综合他所任廷尉之职,就和于定国、张释之的美德一样啊。
钟繇为官,受到曹魏三代统治者的赞誉。
另外钟繇也是一位书法家。他对篆、隶、真、行、草等多种书体兼工,其书法古朴、典雅,字体大小相间,整体布局严谨、缜密。
钟繇和后汉的张芝被人合称为‘钟张’。他推动楷书(小楷)的发展,对后世书法影响深远,被后世尊为‘楷书鼻祖’。
钟繇的家庭,他有数位夫人,其中贵妾孙氏代理正室事务,另有妾室张氏等。
钟繇的儿子有孙氏生长子钟毓、张氏生少子钟会。
钟毓,字稚叔,机灵敏捷,有其父之风。
钟会,字士季,为钟繇七十三岁所生,异常聪慧。
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钟繇皆喜欢,但更宠少子钟会。
当时钟繇看到魏国名士中护军蒋济(字子通)曾经撰文道:“观其眸子,足以知人。(当我观察这个人的眼睛,就了解这个人的特点。)”
于是当钟会五岁时,钟繇带他去拜见蒋济。
那是曹魏太和三年,公元229年。
蒋济见到五岁的钟会,一眼便觉得这人另类,惊奇的对钟繇道:“太傅,我观少子之眸,并不简单啊!”
钟繇惊讶,道:“怎么不简单,子通快快说来。”
蒋济又看了眼钟会,道:“非常人也。他将来一定了得,甚至可以改变历史。”
钟会笑着对钟会道:“儿啊,听到了吗,蒋先生对你非常看好,还不快感谢蒋先生。”
钟会于是拜道:“士季谢蒋先生。”蒋济笑着将他扶起。
一年之后,钟繇去世,时年八十岁。
钟繇长子钟毓袭封定陵县侯,而在朝中任黄门侍郎。
钟繇少子钟会时年六岁,他并没有因父亲离世而消沉,而是更加努力学习,夜以继日的用功读书。
钟毓为魏明帝曹叡分析如何对付季汉丞相诸葛亮的北伐。后来曹睿想大兴土木,以此满足自己的起居和游玩,钟毓进谏:“近年来水灾旱灾频繁,国库空虚,这类休闲的事还是等到丰收之年再做不迟。现在应当去关内开垦荒地,让百姓耕种。”他的建议被采纳实施。
曹魏正始五年(公元244年),曹魏大将军曹爽南下兴兵伐蜀,遭遇挫折,大军前进不得,曹爽不想退兵,想要增兵,于是钟毓遣使上书:“我觉得高明的取胜之道,应该是不动刀兵;天下无敌的军队,虽然都进行征讨,但不一定非要进行战斗才能取胜。如果能够仅仅通过手持干戚舞蹈就使得苗氏臣服,或者退避三舍化解敌人的锋芒,那就用不着辛苦吴汉在江关征战,或者让韩信在井阱来往驰骋了。应该在找到合适的时机时就进军,遇到困难也能够退避,这才是自古以来征战的道理。希望您能够深思熟虑。”后来曹爽无功而返。
同年钟会成年,他才技出众,博学多问,尤其精通玄学,与名士、玄学代表人物王弼并知名。
钟毓的上书令曹爽不高兴,钟毓便被贬为侍中,离开京城,拜魏郡太守。钟毓前脚刚走,后脚钟会便被朝廷任命为秘书郎,起家为官。
因为受到司马家的赏识,钟会逐渐成为司马家的重要幕僚。五年后,职位为任中书侍郎。
曹魏正元元年(公元254年),曹髦即位,赐予钟会关内侯的爵位。当时权臣大将军司马师询问钟会如何评价曹髦,钟会对司马师道:“才同陈思(曹植),武类太祖(曹操)。”
这一时期,钟毓回到京师先后任职御史中丞、侍中、廷尉。
在曹芳被废,曹髦即位的这一时期,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掌握魏国绝对权威,这样的情况令许多魏国忠臣不满,因此淮南地区爆发叛乱,即毋丘俭和文钦的叛乱。
司马师见况,调兵遣将,立即用行动对付毋丘俭和文钦。
钟毓、钟会兄弟参与了此事。
朝廷命令钟毓持节到扬州、豫州宣慰圣意,告诫教化百姓。钟会留于大将军司马师身边,谋划如何平叛。当时司马师新割目瘤,身体欠佳。身边大多数人认为让太尉司马孚前去平叛即可。只有钟会等少数人晓以利害,劝司马师亲自对付叛军。司马师听从钟会建议,东征毋丘俭。钟会随军主管机密事宜。
于是在对付毋丘俭和文钦的叛乱前夕。
钟宅。
钟毓在离开洛阳去往扬州任职的前一日,与其弟钟会对坐一席,做分别前的最后交谈。
钟毓道:“士季,你还记得以前你我兄弟被人戏谑之事吗?”
一听兄长这么问,钟会大笑不止,缓和一些后,道:“当然,你我兄弟二人在外人眼里皆机敏过人,从不吃亏。而有一次,京城来了一个擅长戏谑的女子,你我听说后,决定一起去会会她,看看她有多厉害。于是一日,你我穿上华美的衣裳,乘车至西门,便遇见了那个女子。车刚停下,女子便朝你我指着笑道:‘车中央,为何那么高?’
当时你并未察觉异样,于是我提醒你,你我已经被她戏嘲了。你问我原因,我道:‘中央高,即两头低’,‘低’谐音‘羝’,羝即公羊,在加上你我兄弟多髯,因此被她戏嘲为‘两头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