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有各种各样的生命体,目前星际联盟已经发现的五种主要生命体有碳基生命、硅基生命、金属生命、半机械生命和精神体生命。其中碳基生命是其他生命体的基础,也是数目最多的生命体,但因其天赋所限,虽然偶尔有惊才绝艳之辈涌现,整体发展却依然呈现出疲弱的态势,越到高级文明,碳基生命所占据的比例就越少。在联盟核心星球中,硅基生命占据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比例,而碳基生命还不足百分之五。
地球是一颗相当原始的星球,基本上全都都是碳基生命,因此尽管含有几乎宇宙中所有种族的基因片段,但投放病毒以后,从地球人身上提取的疫苗却并不意味着能适用于所用种族。事实是,对一些人来说是解药的,对另一些人来说就是致命的□□。为了把疫苗研制成真正能够治愈某个种族的特效药,喀尤尔公司还需要对这一种族经过大量的研究和临床试验。招募志愿者进行试验不仅要花费大量的金钱,而且还要根据不同星球和国家的规定遵从大量细致繁琐的法律条文,即便如此,万一有所疏漏,还有可能面临起诉、□□和天价的赔偿金。
因此喀尤尔公司对公开的临床试验限制非常严格,基本上都是研究员的个人行为,万一出现问题,都是由本人买单。当公司将要推出的新药进行到实验阶段的时候,他们最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将病毒和药品先后投放到一些不在联盟监管下的原始星上,耐心等待反馈,当人们出现不同症状的时候,再有针对性的捕获实验体进行研究,改良药品,重复同样的过程。在这期间,一不小心毁掉一两个星球也是无法避免的。
然而人们对他人的痛苦通常没有那么多同理心,一颗远在几千光年外的原始星毁灭了,不过是茶余饭后多了一些谈资,还没有第二天的一场小测验重要。因此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会被大部分人遗忘,喀尤尔公司是不是幕后黑手也并不重要。如果再公开喀尤尔这样的做法是为了拯救联盟中正在忍耐病痛和苦难的人们,由于自己就是既得利益者,非但不会反感,反而可能会称赞这种“英雄般”的行径。
只有自己也体验过切肤之痛的人,才能知道别人被伤害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疼。
邮件中公开的,就是这样的内容。
喀尤尔公司作为一家医药公司在联盟中一家独大,这样的态势是不正常的。他们并非没有敌人,曾经也有联盟中的高层人物想要扶持起能够跟喀尤尔对抗的公司,也有高级星球因为反感喀尤尔的做法而明令禁止他们的入驻和一切药品,还有些野生的企业在一些天才的带领下连连做出突破性的成绩,却又不知进退地拒绝了喀尤尔的收购要求。
拒绝喀尤尔的友谊或者威胁到他地位的人,不久之后就发现他们的产品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凳子坏了修一下就行,但救命的药品如果出现问题,那可能会轻易杀掉很多人。
对喀尤尔横眉冷的星球,不久之后就会发现在他们的地方出现大规模的传染性疫病,人们成千上万的倒下,为了拯救自己的子民,执政者们不得不放下骄傲和愤怒,卑躬屈膝地向喀尤尔求助。
当联盟想要拆分或者针对喀尤尔公司的时候,喀尤尔公司也不介意用手段跟他们提醒一下自己的重要性,最终所有的指控和不满都会无疾而终。
——我能救你们,也能杀你们。端看你们自己怎么选择。
喀尤尔公司无声地传达着这种威胁。他们一只手里是病毒细菌,另一手里是药品疫苗,可以说以此绑架了全星际的人,人们只要还有在乎的人和事,就不得不忍耐他继续存在。
然而这种感受,只有曾经试图跟喀尤尔为敌的人才最明白,联盟高层中的一些人也隐隐有所察觉,只是要么他们已经被喀尤尔喂饱了,要么就是明哲保身更重要,或者就是手中没有证据不敢轻举妄动,总之,他们都沉默着,任由喀尤尔唯我独尊地成为星际最大的公司。
普通民众对这些基本完全不知情,很多人都把喀尤尔当成是自己人生的向往。也许他们的亲人就死在喀尤尔公司一次随意的实验研究或者病毒示威中,但当喀尤尔声称自己研制出疫苗的时候,一无所知的人们依然感激涕零地接过救赎,并心甘情愿地将喀尤尔公司捧上神坛。
然而一封迅速在星网上散播转发的邮件,短短半小时点击就突破十亿人次的邮件,却彻底打碎了它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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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中说的是真的吗?五月花瘟疫是喀尤尔公司故意散播的吗?”
“卡玛pn77i病毒喀尤尔公司早就有疫苗,却一直拖延了整整三个月才宣布研制成功,真实目的是为了抹杀反对喀尤尔公司的卢卢自治国吗?”
“喀尤尔公司怎么解释秘密研究生化兽的问题?你们知道这违反《星际人道法》吧?”
“喀尤尔是否承认自己曾经利用原始星的智慧生命作为实验体,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单方面进行大规模的实验研究?”
尖锐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赶赴紧急会议的一个喀尤尔公司的负责人被记者堵在半路上,拇指大小的摄像蜂密密麻麻就要飞进他的鼻孔里,负责人被质问地满头大汗,刚开始还能勉强支应两句,没多久就前言不搭后语,不停地擦着额头都大的汗珠。周围的记者目光如电,他的一举一动都被飞快地记录下来,哪怕是手指的微微弹动都被解读出无数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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