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几两猫尿灌下肚,又开始吹上了,长得傻大黑粗的,谁能看上他啊!”
“我琢磨也是啊!谁跟他谁倒霉。当战士那会我跟他在一个班,这小子睡觉打呼噜,比发动机还响,开始全班战士让他吵得呀,白天站着警卫都能睡着觉,后来也都习惯了,最后发展到老李要不打呼噜,全班人都睡不着觉。”
“呵呵,我记得有一次,连长派我去侦查,我回来都已经大半夜了,我一进屋这班里七八个人,眼珠子瞪得像个铃铛似的,我就奇怪了,兄弟们怎么不睡觉啊!大伙说了,你不打呼噜我们睡着吗?”
“哈哈,后来老李躺下没到三十秒,呼噜声就响了起来,战士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全都睡着了,可谁知道后半夜的时候,敌人摸上来了,那一颗炮弹就在院子里爆炸了,你猜怎么着,大伙都没醒,还以为老李打呼噜了。”
“哈哈…”
孔捷手端着烟枪杆子,笑得嘴都合不上道:“我说老丁啊!咱们得帮老李张罗张罗这事,老李虽然有点小毛病,那身体其它部位都是好好的,不耽误娶婆娘生孩子,咱不能看着老李打一辈子光棍吧。”
“老孔咋俩还是老光棍了,这忙怎么帮啊?”
“呵呵,老子用着你们两个小子操心,想当年我老李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后生,要说起提亲的媒婆,差点没把我们家门坎踢平了,那把我娘高兴的,瞧瞧这个看看那个,还都挺顺眼的,让我娶谁都行…”
“是啊!她模样差的赶到咱们家提亲吗,可是我老李谁都不要,把我娘急得呀,拿鞋底追我抽好几次,可是咱心里踏实啊!你们想咱老李是闲得人吗?早有相好的了。”
“哈哈,老李你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违反纪律,我们就当听个热闹。”
秀芹坐在炕沿上低着头,手拿针线正在缝鞋样,听到李云龙说有相好时,瞬间走了神针尖扎在手指上,疼得咧着嘴唇露出虎牙,绷着小脸蛋生起气。
“老李你就说走到哪一步,别扯没有的。”
“就是,说点关键的。”
“嘿嘿,哪一步,说出来吓你们一跳。”
李云龙是越说越来劲,手端起酒碗喝了两口放下,吧唧了几下厚嘴唇笑道:“都亲嘴了。”
孔捷手端着烟枪杆子,正抽着烟忍不住大笑道:“老丁,他李云龙把梦里的事都当成真的了,他以为自己是西门庆呢。”
“我说你们两个小子还别不相信,就在打谷场的草堆里把事给办了,要不是赶上黄麻暴动,老子参加了赤卫队,如今这娃都生了一炕啦。”
“哈哈,老李你就在这可劲吹吧!”
“吹不吹那得看本事,老子啥事说过大话了。”
丁伟喝了一口酒后道:“老李啊!这次突围战我真得感谢你,新一团家当是你置办下的,武器装备齐全弹药充足,我丁伟吃得是现成的,大扫荡突围的时候,新一团一亮家伙,五挺九二式重机枪,十挺歪把子轻机枪,再加上掷弹筒和迫击炮,朝鬼子包围圈击中火力一个点狠揍,当时就把狗日小鬼子给打蒙了,新一团一天之内突围鬼子三道封锁线,三道啊!”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还知道说句公道话,我李云龙攒这点家当容易吗,这就好比娶媳妇,我抠抠搜搜攒了点钱,盖房子找人说媒,下聘礼办酒席,等我忙活完了新娘子快入洞房了,得这时候没我啥事了,他老丁入洞房了,我又成了穷光蛋了,你说我跟谁说理去。”
“哈哈…”
这面秀芹听到李云龙说出来的话,忍不住笑出来声,又连忙挥起小手捂住了嘴。
“呵呵…”三个人正坐在屋里笑着说话时,李云龙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从外面传来女人的笑声,站起来身迈着小步伐,来到西屋门前听了听声后,又悄悄走了回去,屁股坐在木板凳上小声道:“说话都注意点啊!西屋还有女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