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客栈。
“你不能这么做。”听着自己的丈夫将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睡在丈夫身边的红雨,坐了起来,她只穿了一身轻薄的睡衣,娇躯玲珑有致。
但此刻,她精致面官上,秀眉微微皱起,神情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严厉。
她必须阻止自己的丈夫,沙琅肯将所有事情告诉自己,她很清楚,至少自己丈夫心里是有自己的,所以才要和自己商量。
至少他没有在那吴家商会的攻势下,瞒着自己,为了商会,为了那三成,袖手旁观。
“我知道,但一旦这次任务失败,那。。。”沙琅也做了起来,对着对面这个自己看了近十年的妻子,面露苦涩。
素常两人恩爱有加,相敬如宾,至少,彼此相爱着,这种情况下,可以平等视之。
可此刻,他却不敢看自己妻子的双眸,哪怕环境黑暗,他也能够感受到自己妻子罕见锐利严肃起来的目光。
“商会解散了又如何,商会里的人,因为你的性格聚集在一起,我也因为你的性格,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为了你,我可以抛弃所有,我只想默默无闻的支持你,只要你不变,我永远都是你的人,永远都不会变。”
“或许你觉得,一旦你拒绝,商会会解散,但至少你还有我,商会的兄弟不会怪你,我保证,没了商会,并不代表我们就不会再次聚集在一起,我相信,你们之间的羁绊和我的感情一样,只要你不变,我也不变,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变。”
“可一旦你答应下来,对不起,你才会真正失去一切,失去我,失去这些兄弟。”
“我可以为了你,为了商会,去和那些好色之徒委曲求全,哪怕是被他们占了便宜,能忍就忍,我不在乎,你是我的底线。”
“你如今却说你要违背让我们所有人跟你在一起的道义。”
“你这样会让我,让我们觉得,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坚持都喂了狗。。。”一点点晶莹在红雨的眼眶中流转,这么多话,她从来都是一个内心坚强的女人,很少会将自己的委屈告诉别人,哪怕是自己的丈夫,但短短片刻,她说了很多,她将自己这段时间面对的所有委屈,如同洪水一般宣泄了出来。
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站在悬崖边,一只脚已经快要踏出去的丈夫。
很多事情只有第一次和最后一次。
一个从小到大正直的人,他周围的人,真心对他的,大多都是因为他性格的优点。
一旦一个人放弃了心中的正直,那么一切都有可能从头开始,而关键是,一个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一个人可以由两次从头开始,三次从头开始,但缺不可能有无数次从头开始,世界就这么大。
她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女孩,而是一个真正的女人,自跟在沙琅身边的那一天起,她就告诉自己不能在滴下哪怕一滴眼泪。
但为了自己在乎的人,规则就会不再适用,她的眼泪只为自己的丈夫而流。
沙琅愣了,在自己身边以来,哪怕是自己,他还真哭过,但自己的妻子,却没有哭过,如今却。。。
红雨为了自己的丈夫告诉自己不能哭泣,沙琅为了自己的妻子,告诉自己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哭泣,如今却。。。
他沉默了,张开双臂,缓缓将面前哭成泪人的妻子轻轻的搂在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后背,另一只手摸着她的秀发。
感受着下巴靠在自己右肩,隐忍着微微啜泣的妻子,一滴滴泪珠顺着她光洁白皙的俏面滴落在自己的肩膀后背,试图平息其微微颤抖的娇躯。
透过窗纱,一缕缕昏暗光华投射进来,投射到其脸颊上,却也像是一束光亮,穿透其心中的迷雾,让他找到自己的归途。。。
。。。
阳光透过纱窗投射进来,晃醒了迷迷糊糊的寒冰银。
“有什么事吗?团长?”一打开门,寒冰银就发现已经快走到门口的沙琅,这边只有自己这一间客房,算是尽头。
“寒小姐啊,我找小兄弟有点急事。”
不知为何,可能是还没睡醒或者是起猛了,总感觉沙琅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躲闪。。。
“那家伙啊,还在睡。。。”寒冰银看了一下床上,被子里面一个模糊的轮廓,哦,那是个人,,,不对,那根本就不是人,说到这里,寒冰银很久都没有发作的起床气弄得她有些莫名的烦躁。
这家伙根本就不做个人,将自己的簪子收走,现在都还没有还给我,简直是。。。
她深深的怀疑,自己簪子上的晶核已经被他扣下来,炼药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需要发泄一下。。。
光着洁白小巧的玉足,雄赳赳气昂昂的疾步走到睡在自己对面的李玄的床铺。
哗!
一只手拽住他的被子边角,一用力,将用双腿夹着被子,缩着睡觉的吓了一跳。
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不过还没睡醒,翻个身,背对寒冰银,接着睡。
啪!
寒冰银恶从胆边生,右脚一角踢在李玄的腰眼上,弄得他直接滚到了墙角,脑袋‘碰’的撞在墙上,那个声音,很是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