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清楚,这些人虽然都是行内人,但实在没什么分量,那位国家工艺美术协会的老头儿算是分量最重的了,可那位从进门后就没怎么说话,看到徐景行雕的吕洞宾坐像以后依然一脸阴沉,只是捏着镜框凑在雕像旁边细细观察,像是在找茬一般。
徐景行见老头儿那样子,自然不会做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事情,只当对方不存在,直接跟区正光要工钱。
区正光很爽快,直接把工钱打到徐景行的卡里,全程那个赞誉啊,真有把徐景行夸上天的趋势。
好话人人爱听,但听多了也腻歪,徐景行跟这些人客气几句后便提出离开,工钱已经到手了,还留在这里干啥?在这儿跟这些人相互吹捧,还不如回家陪妹妹玩游戏呢。
他要走,周振山也跟着离开。
周振山没坐他自己的悍马,而是坐上徐景行开着的卡宴。
下山的时候看到那两个惊慌失措的小记者,周振山哼了一声:“这些人越来越过分,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了,为了那三瓜俩枣,什么恶心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徐景行见周振山这模样,忍不住笑问:“山爷爷对这些人的意见很大啊。”
“嗯,以前可没少被这些人抹黑,几年前就差点栽到这些人手里,这些人看着手上没有三两劲儿,可嘴巴却毒的很,真真的杀人不见血,”周振山一脸阴沉的说道,“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这种人,要是真得罪了,那就往死里整,别给他们留下喘息的机会,不然有你受的。”
徐景行哭笑不得的摇头道:“山爷爷,你这想法太极端啦,现在这社会哪有那么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情。”
“旧社会也好,新社会也罢,其实都没什么区别,你要是不强硬一点,被人连皮带骨的吞了都没人会知道,”周振山却摇摇头,“就说今天这事儿,要是我不在这儿,你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因为你说话没人能听得见,人家却能雇佣小报记者往你脸上抹黑。”
听到这话,徐景行沉默下来,想反驳,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周振山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没有周振山,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对上胡建国这个协会副会长,还真没有任何胜算,虽然一个市级协会的副会长没什么分量,但也比他这种没有任何头衔的人要重多了。
就今天这种情况,哪怕区正光等人再怎么赞美他,被王正兴和那两个记者一抹黑,他依然有口难辩,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他的声音。
见他沉默,周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现在这社会还真的好了许多,一般情况下安分守己的过日子,确实不会碰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不过你不是普通人,过不上那种日子。”
本来还有些纠结的徐景行听到这话,一下子笑出声来,“山爷爷,你可别说了,我怎么就不是普通人了?哈哈哈,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