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以后他就算是被评选为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跟之前那几批比起来也没那么强的说服力。
可没办法,这是大势所趋的事情,由不得他做主,别说是他,就是其他从业者也只能随波逐流。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期望而已,事实上就算是主办权到了行业协会手里,他这样一个小青年也很难被选中,甚至连提名的资格都没有。
当初工信部在评选的时候,各个行业的提名人士就几乎杀破了头;现在落到了行业协会手里,那竞争只会更强烈,可以想象得到,等下一届评选开始的时候,凡是稍微有点名气的估计都要去争一争,而且肯定不会少了那些走歪门邪道的存在。
可正因如此,他就越发的替唐先海可惜,因为按照唐先海的说法,他就是被基本功给耽搁了,要是刚计入紫砂厂的时候就打好基础,那么他还真有机会赶上那些个最好的时代。
只是,让他给唐先海上课,他还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唐先海不是安心这种什么懂不懂的小白,而是一个经验丰富,手艺高超,名气还很大的老前辈。
面对这样一个老前辈,你让他怎么给人上课?
所以他面对唐先海的请求,一时间有点进退两难,拒绝吧,显得有些不知好歹;答应吧,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余泽诚也傻眼了,他带徐景行来这里,是想让唐先海教徐景行一些本事的,可现在倒好,变成了唐先海向徐景行学本事了。
这世道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不过余泽诚是中间人,见气氛有点尴尬,连忙道:“小徐,你也别跟唐老头儿客气,就当是交流了,你只专业的雕刻师,基本功扎实,跟他讲讲也好,作为回报,他肯定会把紫砂器制作工艺传授给你的。”
余泽诚一开口,徐景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苦笑道:“余先生,能跟唐先生交流,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大机缘,可是,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呀。”
“你懂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你俩都是专业人士,肯定有共同语言,”余泽诚笑道。
唐先海也跟这点头,“小徐,老余说的没错,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实在不行,咱们就从这几把紫砂壶说起,”说到这里苦笑道:“其实我把这几把壶拿出来,就是存了这个心思的,之前说了,我看不太懂这几把壶,你要是能透彻的讲一讲,或许能让我茅塞顿开。”
徐景行一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唐先海就算基本功再差,那也是一个好几十年的从业者,经验肯定非常丰富,缺乏的只是理论知识,如果有人结合实践和理论的讲一讲,还真有可能让唐老头儿“顿悟”。
想到这里,他还真有点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