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女摊主很是失望,但该做的买卖还是得做,只要能赚钱就行,只是赚的稍微少了点而已,这么想着,脸上洋溢出热情的笑容:“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的眼力可不怎么样啊,这可是杨彭年的作品,搁在拍卖会上能买到三十多万呢,可不是什么不值钱的破烂货。”
拉大旗扯虎皮,吓唬谁呢?
如果是普通人听到这话,保准被吓一跳,可他是谁啊?他是徐景行,在古玩街上也混了一段时间并且赚了不少钱的,怎么可能被这种虚张声势的小伎俩给吓到,因此神色不变的呵呵笑道:“既然这样,那你怎么不拿到拍卖会上去卖呢?”
这一句话就像一柄利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女摊主的扯出来的大旗,让女摊主一时间为之无语。
他也不等女摊主想借口,再次抢白道:“大姐,这壶到底卖不卖,打算卖就给个实诚价,大晚上的都不容易,别浪费时间。”
女摊主讪讪道:“当然卖,”说着目光在一老一少两个人身上扫了一眼,或许是意识到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咬了咬牙突出一个很“高”的报价,“八千八!”
“噗……”他本以为这女摊主会报个三五万的要价呢,没想到报出来连一万块都不到,这是胆子小呢还是看不起他跟老爷子两个人呢?
当然,报价越低越好,这说明这个女摊主确实不清楚这一把紫砂壶的真实价值。
但该砍价的时候还是得砍价,哪怕这个价格跟真实价格比起来已经太过微不足道,“八千,大姐你也真敢要价。”
“大兄弟,这壶我收上来的时候就花了六千呢,”女摊主苦笑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那意思就很明显了,低于六千不卖,因为低于六千就亏本了,或许这个六千只是个虚假的成本价,可对做生意的人来说,一旦爆出“成本价”就相当于爆出了自己的底线。
如果爆出底线以后再继续降价,那就相当于在扇自己耳光了。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女摊主不明白这些小技巧,只是本能的使用这一招进行还价。
不过他抬头看了连老爷子一眼,想了想继续砍价:“那不行,这壶就是一千块的水平,再多一分钱我都不要。”
“一千?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太低了,”女摊主一听这个价,差点没蹦起来,神色中已经有点焦急,不复之前的精明。
啧啧,定力不够啊。
他在心里腹诽着女摊主,却也试探出了对方的底细,对方或许有点小精明,但并不太懂行内这些隐晦的讨价还价技巧,就像刚才那一句话,经验丰富且懂行的卖家一般都是在砍价砍到一定程度以后才会甩出来,而不会在砍价的第一轮就自曝底线。
谈明白对方的底细,便知道这壶还能砍几刀,不过一千块钱确实低了点,应该远低于对方的心理价,要不然对方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
一千太低,大致的心理价位在六千块,那么成交价应该控制在四到五千块之间。
他如是想到,却只是提了五百块,加到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