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传统行当里师父选择徒弟都会异常认真的缘故,生怕选错了人,选错人,穿错手艺不要紧,浪费了自己的心血和感情才是最可怕的。
想想吧,花费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像养儿子一样培养了一个徒弟,结果到头来却落得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是怎么样一种的绝望?
同样,当徒弟的也要选择师父,这个当师父的不一定要多厉害,也不一定要多有名气,但一定要会教徒弟。如果找不到一个会教徒弟的师父,那么只会白白的浪费时间,而且浪费的不是几个月的时间,而是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
徐景行能收下安心这样一个徒弟,那是他的幸运;同样,安心能找到徐景行这样一个师父,也是她的幸运。
最幸运的是,他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开放的时代里,要是搁在古代,徐景行还没有收徒的资格呢,就算收徒,世俗也不允许他收这样一个只比他小三四岁的女徒弟,甚至,在古代,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读书识字反而是罪。
于是,徐景行这个当时师父的这番掏心窝子话说出来的以后,他的小徒弟眼眶都红了,坐在那里眼泪汪汪的低声道:“师父,我错了,我不该好高骛远的,差点辜负了你的苦心。”
徐景行是个见不得姑娘眼泪的人,因为他的泪点也不算高,总能被一些真挚的情感轻易打动,所以,安心这一掉泪,他的泪腺也有点不受控制的迹象,不过心里满满的都是欣慰,连忙笑道:“怎么还掉金豆子了呢,也不怕人笑话。”
安心被他这么一说,也有点难为情,一边擦眼泪,一边嗔怪道:“还不是都怪你,好好的说这些煽情的话。”
“好好好,是我的错,快把眼泪擦干,这三更半夜的,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那个时候我就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他苦笑的同时扯了一团纸巾递给自家的宝贝徒弟,还顺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然后把她推进了她的房间里,“洗洗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师父,你,你也早点睡,”小姑娘隔着门板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攥着徐景行塞给他的纸巾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
徐景行可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徒弟在做什么,把那把西施壶和从唐先海那里拿来的泥料包装好,也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六点半,徐景行准时醒来,喊醒安心,洗漱过后就在酒店里吃了点早餐,退房后开车离开,北上返回岛城。这一路上依然没怎么休息,好在一路顺风,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里。
不过到家门口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于涵青的卡宴停在他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