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死了,”他神色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他话音一落,中年女人脸色一变,“怎么可能?”
“天命无常,没什么不可能的。”
女人张了张嘴,半响才回过神来,低声问:“发生了什么?”
“交通事故。”
中年女人又沉默了大半分钟,然后把目光放在安心身上,“这是你妹妹?不太像啊……”
“不是,我妹妹在家呢,这是我徒弟,安心,”他笑着回答道。
“徒弟?你的徒弟?”中年女人更加吃惊,“你是做什么行业的?怎么这么早就收徒弟了?”
“竹木雕刻,手艺人收徒不论早晚的,”他笑着答道。
“看样子你把你爸的手艺都学会了,你把当时就喜欢雕木头玩,追你母亲的时候曾经一天雕一尊你母亲的雕像送去过礼物,据说等两个人成就好事的时候,你母亲的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雕件,足以数百件之多,”中年女人笑笑,然后一拍额头,“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景行,徐景行,是这个名字吧?”
“您没记错,”他点点头,“看您对我爸妈的情况那么熟悉,那您跟他们是同学?”
“嗯,跟你爸是大学同学,不过跟你爸比起来,我就很不起眼了,估计你爸不会跟你提我的名字,”中年女人有点失落的自我介绍道:“我叫徐燕,要是不嫌弃的话,喊我一声燕子阿姨吧,你爸一直喊我燕子的。”
“燕子阿姨,”他点点头,“您对我母亲了解多少?”
“你母亲是戈壁大学的,我只知道她是顾家的大小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徐燕却摇摇头。
徐景行有点失望,他本来还想从这位燕子阿姨嘴里了解一下当年放生的事情,可现在看,似乎有点不太可能了。正失望呢,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儿,因为从双方碰面起,自己这位燕子阿姨,只问他父亲的情况,并且对他来自岛城的事情并不稀奇,而且言语中似乎一直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母亲。
比如说问他“你父亲还好吧”的时候,不应该是问“你爸妈还好吧?”
能这么问,只能说明他这位燕子阿姨应该知道他父亲的遭遇,甚至应该知道他母亲的情况,而不是像她本人说的那样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他心里便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迫切地想从自己这位突然相逢的燕子阿姨嘴里打听到相关信息。
但是想了想,却没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