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兴趣?”摊主眼睛亮了:“就在北郊,不到五十里路,半个小时就到,不过你得多准备点现金,我那朋友不太会用银行卡。”
这年头还有不会使用银行卡的?
徐景行心里暗笑,面上却一副理解的神态,然后用略带急切地语气问:“什么时候看货?”
“随时都可以,现在要去吗?”
“去。”
“稍等一下,我把摊子收拾收拾,”摊主说着飞快的将摊位上的物件划拉在一块用铺地的塑料布一裹随手扔在身后的三轮车上,“走。”
“这就行了?”徐景行指了指三轮车。
摊主嘿嘿笑道:“附近都是熟人,上边还有监控,不怕丢。”
是不怕丢,不过不怕丢的原因是因为那些破烂不值钱吧。
说实话,这摊主的摊位上还真有些老物件,只是这些老物件虽然真,可大多数没什么价值,就像徐景行看中的那只藏玉雕护身符,都是几十八百块钱的货色,而附近这些摊主们相互之间可以说是知根知底没必要为了区区百十块钱去当小偷,真要被抓到,那是要按照偷窃罪来判刑的,不值得。
不过徐景行也懒得说破,点点头道:“那行,走吧。”
“嘿嘿嘿,老弟,你车在哪儿呢?”
“东门那边。”
“那就好,咱们早点去早点回来还能赶上吃午饭。”
徐景行笑笑,扭头问刀玉海:“老刀,一块看个热闹去?”
“好啊,反正闲着,”刀玉海自然不无不可。
到停车场,三十来岁的摊主看着崭新的大切诺基显得很兴奋,东瞅瞅西瞅瞅还拍了不少照片,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比几个月前的李翎玉都不如。
徐景行也不阻止,等摊主过了瘾这才上车,示意对方坐在副驾驶位,发动车子后随口问道:“老哥怎么称呼?”
“嘿嘿,喊我老陈就行,”摊主嘿嘿笑着又在车里来了几张自拍。
“陈哥啊,”徐景行笑笑:“你跟卖家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老陈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收敛了许多,坐稳之后咳嗽一声道:“你放心,我在他面前还是有那么点面子的,到时候让他给你打个折,绝对不会让你多花钱,保证这一趟物有所值。”
“那就麻烦陈哥了,”徐景行面带感激的说道,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大的跟这个老陈聊天,显得很是健谈。
而老陈也越聊越开心,只觉得自己碰上了难得的知己,恨不得能把心肝肺肠子全掏出来给徐景行看看,直到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才安静下来专心指路。
在老陈的指引下,大切诺基在一个三层的民房前边停下。
下车前,老陈神色严肃的说道:“待会儿问起来,你们就说是我的顾客,其他什么都别说,知道吗?”
徐景行跟刀玉海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老陈这才开门下车去敲大门。
而刀玉海则落后一步悄悄的捅了捅徐景行的手肘,用很低的声音道:“老弟,怕不是有诈。”
“静观其变好了,”徐景行也用很低的声音回了一句。
他当然意识到这老陈还有这个卖家可能都问题,但还是那句话,他怕过谁来着?
再说了,就算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又怎样?身边不还有个刀玉海吗?刀玉海看着面善,可实际上呢?那也是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也是近些年才收敛了杀性改了行当做了洗白成了跟周振山一个性质的存在,但就算如此,刀玉海对首都这块地皮上的牛鬼蛇神们来说依然是一尊无法撼动大的大佛。
招惹刀玉海?是嫌命长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他也能理解刀玉海的担忧,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还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万一发生冲突,很有可能会吃亏,就算事后能算后账,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万一被人弄残废甚至直接干掉,那岂不是冤死了?
所以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刀玉海忘记了一件事儿,他徐景行可是修行者来着,而且当初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刀玉海的手下吃了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