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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左右,在天黑之前,徐景行从封门口出山,然后打车到天坛山景区那边把自己放在民宿的三件古玩拿出来,并且立刻打车返回市区。
刚在酒店里住下,谭英就上门了,一进门便紧张地问:“怎么样了?”
看着谭英紧张的模样,徐景行忍不住笑道:“你也会害怕啊?”
“怎么不怕?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富商,弄不好会出大事儿的,”谭英没好气的说道。
“我做事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不是担心有个万一么?”
“好了好了,别担心了,看看收货吧,”徐景行说着将这几天的收获全部拿出来。
其实也没别的,就三件在民宿老板那儿买来的古玩,以及一枚从王建国手里缴获的翡翠坠子,外加若干零碎,这些零碎中就有王建国使用的那只黄铜铃铛,其余的物件就不值一提了。
三件古玩其实都不算多么珍贵,只能算不错,如果真的按照市场价格来划分,最便宜的就要数那幅陈廷敬的七言诗立轴,其次是一件矾红釉描金大盘,最贵的是一只铜制龟龄鹤寿摆件。
陈廷敬的七言诗立轴就不用多说了,市场价虽然不怎么乐观,但徐景行却比较看好。
那只矾红釉描金大盘也不错,虽然只是民国时期的盘子,但是盘子的直径达到了26公分,是个标标准准的大盘,而且质地很细很轻,釉质更加匀称,上边的描金也保留的相当完整,几乎没有脱落看上去跟新的差不多。
盘子的画工更精致,虽然只是简单地花卉纹,可笔触很灵活,也很精致,风格很严谨,这跟民国时期常见的粗制滥造品可一点也不想同。
最关键的还在于盘子上的描金,那可是真正的点睛之笔。
为啥?因为矾红釉这个釉色其实并不讨喜,色调略显沉闷,单纯的矾红釉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尤其是民国时期的矾红釉跟当时的社会环境一样,看似挺有底蕴,但实则生机寥寥,暮气沉沉,虽然是比较喜庆的红色,但终归没有那么鲜艳。
但是,这有点暮气的矾红色跟靓丽的金色搭配在一起,看着就不一样了,不但显得稳重,更显得富丽和大气,这描金描的好,能完全冲淡矾红色的死沉气,会让整个物件灵活起来。
这只矾红釉描金大盘就是如此,盘子口沿、外底沿以及花卉纹饰的分割部分都用了大量的描金,使得这个盘子看起来异常的华贵。
当然,再怎么描金,也只是民国瓷,而且不是名家所作,所以市场价可能没那么高,也就二三十万的样子。
不过这已经相当不错了,能在一个小村子里碰到这样的物件,还能有什么好奢求的?
要知道,他买下这个盘子只花了三千多。
那个民宿老板显然是把这只盘子当成普通的民国瓷来卖的。
所谓走宝,正是如此。
不过三件古玩中,最珍贵的还要数那只铜制龟龄鹤寿摆件。
所谓的龟龄鹤寿摆件,就是一只龟和一只鹤的组合体,准确的说,是鹤站在龟背上的一种造型,一般用来祝寿。
这样的物件不算稀奇,可是徐景行买下来的这只龟龄鹤寿摆件的尺寸却有点惊人,高足有一米八三,放那儿都快比徐景行高了,分量也不轻。
最关键的是,这只龟龄鹤寿摆件的做工非常出色,龟和鹤的造型非常生动,尤其是鹤,长立于龟背之上,颈脖高仰,鹤嘴微张,看起来像是在鸣叫,身上的羽毛都雕的清清楚楚根根清晰。
另外,这摆件的质地也挺特别,绝对不是一般的铜,质地非常好,虽然达不到宣德炉的风磨铜那么精,但也差不了多少,整个摆件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绿绣,表面光亮润沉,摸上去手感特好。
要知道,这摆件可是清朝的老物件,从包浆看,晚说也是清中期的东西。
清中期的精品铜制龟龄鹤寿摆件能卖多少钱?
就这么个尺寸和品相,在市场上的售价绝对不会低于五十万,如果上拍,超过一百万也不难。
而徐景行买它却只花了八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