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放下碗的时候,郑思瑾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而刀玉海则是一碗饭刚刚吃完。
从面条端上来,到徐景行放下碗,这半个多小时里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哧溜溜的吃面条声。
等两杯茶水下肚,郑思瑾才再次开口:“徐先生,说说你的目的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个公道。”
“什么公道?”
徐景行却没回答,而是扭头问刀玉海:“老刀,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公道?”
刀玉海咬了咬牙后强忍着心里的复杂情绪回答道:“一,把画退回来,二,七爷不要插手我跟程铭宇之间的恩怨。”
徐景行满意的点点头,对郑思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公道。”
由不得他不满意,因为刀玉海这回答,太符合他的胃口了,也符合现在的状况,虽然有点狮子大开口的意味,可是他都千里迢迢的跑来给他刀玉海主持公道了,如果刀玉海只是提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要求,或者依然想要委曲求全,那他徐景行的脸往哪儿搁。
现在么,刀玉海提出一个比较过分的要求,对郑思瑾一方来说很不客气,可却给足了徐景行面子。
这比如说你求人办事儿,明明花那么大代价找到了一个身居高位的人,结果只提出了一个很微不足道的要求,这让人家会怎么想,为了那么丁点小事儿给你出面,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廉价?
现在就是这么个状况。
当然,至于关键的是,徐景行现在处于上风,而原本强势的郑思瑾一方则处于下风,从进门起就表现出了很大程度上的克制,这种时候当然要趁热打铁,可容不得丝毫的手软。
所以说,刀玉海这人确实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怂的时候会怂,该强硬的时候也毫不含糊。
只不过郑思瑾可就真不好受了,因为这两个条件,她都不太能接受,所以脱口道:“绝不可能。”
徐景行闻言笑呵呵的问:“这意思是没得谈喽?”
郑思瑾对着他怒视道:“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没诚意?”他冷笑一声:“合着你们昧了我的画还有理了?”
“你的画?”郑思瑾一惊,脱口问到。
“你以为呢?”
“绝不可能,姓刀的说那是他的,”郑思瑾指着刀玉海道。
“没错,那画是我买下来送给他的,让他来找郑七爷办事儿的,结果郑七爷说那画是假的,”他冷笑着说道:“这岂不是明摆着说我徐景行在拿着赝品画坑朋友?郑七爷这不光是侮辱我的能力,更是侮辱我的人品,所以,我来讨个公道,另外,既然画是假的,那么那幅假画呢?”
“烧了——”郑思瑾脱口回答道,然后才皱起眉头:“这么说,徐先生确定要跟我们做对了?”
他“呵呵呵”的笑了几秒钟:“郑小姐,这是我在跟你们作对?明明是你们仗势欺人好么?你们想吞老刀的地盘和生意这种事儿我不爱管,但贪我的画骂我的人,我绝对不会不管。”
“还是要跟我们作对的意思,对吧?”郑思瑾依然紧咬这个话题。
胡搅蛮缠。
他算是彻底理解了这个成语的含义,郑思瑾就是在胡搅蛮缠,完全不讲道理,只想着在口头上占便宜,似乎这样就能让他退缩一般。
不过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他也不介意跟郑思瑾纠缠。
所以冷笑道:“郑小姐,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是不是你爷爷对老刀说那幅《望江图》是赝品?”
郑思瑾咬着牙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点点头,“是,那又怎样?”
“那么,是不是你爷爷把那幅《望江图》给收起来了?”
“是,不光收起来了,而且回头就烧掉了,因为我爷爷最见不得弄虚作假的人,更见不得各种赝品假货,只要落到他手里,基本上都会当场废掉,绝对不会让这些赝品再次流入市场坑害无辜的藏家,更不会让那些赝品假货继续祸害好不容易才发展起来的古玩市场,”郑思瑾面色郑重的回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到的境界多么崇高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