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连忙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刚才老周跟我说带人来看看,我只当是普通藏家,可没想到是徐老师你,稍等,我这就取出来。”
片刻后,老周从楼上捧这一堆长长短短的盒子下来,足有十几个,看着都吓人,要全是真正的名家作品,这就相当于是捧着上千万甚至过亿的现金,要是不小心摔倒,“呲啦”一下,那么多现金就要缩水十分之九。
徐景行不动声色的催动本相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感应了一下老周手里那些个盒子,然后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毛,里面的字画竟然有一多半是品质较高的那种。
他这里的品质较高,是指灵气含量较多,物性也较为强大。
至于更具体的信息只能用肉眼来判断。
但这已经足够了,最起码知道今天不会白跑一趟,就算一幅画也买不到,能开开眼界也是不错的,一下子见识到好几幅品质较高的名家字画,怎么想都不亏,要知道,这世界上很少有地方能让你在短时间内、近距离欣赏甚至触摸到这么多名家字画,博物馆是只能观看不能摸,古玩店里可以看也可以摸,但不会一下子给你拿出这么多来。
除非自己是自己的收藏。
当然,如果身份和能量足够,在某些地方是有特别权利的,但特别权利不是那么用的,把特别权利用在这种地方的,迟早会出事儿。
什么叫防微杜渐?
聪明人都很谨慎,像徐景行接触过的几个二三代,都就很聪明,哪怕是陈笑烟那个不太安分的姑娘,在赚钱的时候也只是利用了一下自己的人脉和信息优势,其他方面做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其他几个就更不用说了,相当本分,有的甚至有点矫枉过正的感觉,言行举止甚至还没有一些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放得开。
当然,也有一些个仗着家世胡搞乱搞的,但不客气的说,那真是取死之道。
徐景行这么个外行都知道那个阶层的水有多深,有时候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胡搞乱搞,在需要的时候都是亲自递给对手的刀子,指不定哪天就扎到自己和自己家人的身上了。
这样的案例绝对不在少数,只是大部分人都是凡人,身处那样的环境中,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言行。
同样是超级富二代,小王和小张明显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所以说,群体无所谓好坏,重点还是在人。
徐景行真要想搞特殊,首都故院哪儿都能去,里面的藏品可以任他欣赏观摩,但他没那么作,稍微有点特殊的特聘研究员身份也是用《鹊华秋色图》换来的,谁也不能指责他做的不对。
其他方面,他就更没什么可挑剔的,做的生意更是本本分分,各种费用一分钱不少,更拿出那么多钱做慈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新时代的道德标杆。
不是他想做圣母,也不是他不喜欢存钱,只是自从成为顾家的一份子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而是整个家族的事儿。
而这样的家族想要长久,除了立身要正之外,铺路修桥一类的善举也是必须的。
或许这样会显得用心不存,但徐景行始终认为,做慈善是一个论迹不论心的事情,只要实打实的帮助了别人,这就够了。要是论心不论迹,大家都永爱发电,那用心再好,这慈善事业根本做不起来,当然有心又有迹,那是最好,但那种真正的圣人实在太少,大家都是凡人,能像圣人一样做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就够了。
所以就算是他,一下子碰到这么多可以近距离欣赏并且尽情上下其手的高品质名家字画,也非常开心,因为这种机会在不搞特殊的前提下真的很少遇到。
甚至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眼巴巴的望着老周捧着的大小长条形盒子。
老周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客厅另一边的一个大实木餐桌上,“徐老师,这边请。”
徐景行点点头,朝程琳道:“走,过去开开眼,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程琳眨眨眼,不知道徐景行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乖顺的跟过去。
而那边的老周已经在开盒子了,打开一个盒子后对徐景行笑道:“这是王翚的山水画,我最喜欢的一幅,要不是急着用钱,真舍不得卖掉,就算要卖,也只会送到拍卖行去,而不是现在这样……”说着把那画慢慢的摊开在桌子上。
这画是真品。
徐景行早就知道答案,不过听到作者的名字,还是有点震撼。
王翚,可是有着“清初画圣”绰号的,虽然这个绰号多少有点水分,跟吴道子那个级别的真画圣没有可比之处,但在明末清初这一批画家里,确确实实是最顶尖的一批,不只是画工精湛,在理论方面也有很多造诣,极大的推动了传统美术的发展和变化。
而且这王翚不只是名气大,作品在现代古字画市场上的表现也挺强劲,有据可查的成交价超过千万的作品就超过五十幅,算上没有公开的,这个数量只会更多,至于百万级别的,都没办法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