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有士卒上前,推搡着胡三少爷上了囚车,见到一行人被押送着远去,将领才道:“给我将地窟中的所有东西都搬出来,一样都不许要错过。”
见到众士兵进入地窟内搬运东西,才见那将领来到人群,找到在阴影里的师爷:“翟思业,你这回可是将老子给坑苦了。那可是袁阁老的外甥!”
“你不给他个下马威,咱们大人那里怎么谈话?”翟思业师爷笑了笑:“为了咱们大人的大计,只能委屈你了。”
苏东来用了八日,真言背诵完毕,方才取了烛火,将那抄在纸上的镇压煅烧成灰烬,消散于天地之间。
“公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这一日下午,甄善人火急火燎的自门外赶来,跑的是满头大汗。
“何事如此惊慌?”苏东来诧异道:“莫不是他们已经将那观音庙内的经卷取了出来?”
“非也!非也!”甄善人道:“昨夜时分,有五百军士上山,将那遗址给围住,所有观音庙内的宝物,以及胡家三少等人俱都是被那军士抓住,关入了山中大牢。”
“可曾听闻有观音舍利?”苏东来来问了句。
“小人哪敢上前啊。遥遥的便看到那军士将地宫挖了一空,然后压着那盗匪与三少爷就下山了。那白玉楼见机的妙,唯有他趁着夜色逃了出来。”甄善人道了句。
“动手了吗?文物可有损坏?”苏东来追问了句。
他更关心文物的破损。
“那可是五百军士,可都见过血的。真枪实弹,不知打过多少土匪。甄善人道:“就他们那点土匪,也就能在江湖上逞威一下。”
“文物没有损毁就好。”苏东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现在地宫内可还有人?”
“文物都被搜刮干净,谁还留在那。”甄善人道。
苏东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你们留在家里守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话苏东来径直走出院子,向着那遗址而去。
看着苏东来的背影,甄善人挠了挠头:“不简单啊!那遗址都被搜刮空了,哪里还有宝物?可他为什么还要去走一遭呢?”
甄善人站在院子里不敢妄动,他摸不清苏东来的底,不敢随意试探。
身为老江湖,他当然不会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必须有十成把握。否则稍有闪失就是丢了身家性命。
苏东来一路出了阳城县,来到了破庙前,遥遥的便看到那残留的破庙,还要地上散乱的帐篷等痕迹。
苏东来站在远处观察许久,才来到了破庙前,不去理会地上的杯盘狼藉,而是径直进入寺庙,一双眼睛落在了那残破的佛像身上。
打量许久后也不曾看出什么,苏东来干脆点燃火把进入地下宫阙。
宫阙阴冷幽暗,唯有一点火把的光芒在燃烧,地上全都是杂乱的脚印。
走在冰冷的石洞内,刹那间无数黑暗的念头电光火石之间闪烁,钻入了苏东来的脑海中。
人在黑暗中就容易诞生杂念。
尤其是死寂的黑暗中,那阴嗖嗖的冷风贴着肌肤流淌而过。
苏东来快步来到那垃圾堆前,将火把插在地上,几个翻腾就将那半截石像脑袋翻了出来。
然后苏东来伸出手,将那石像脑袋扛在肩上,一只手掌拿住火把,向着石洞外走去。
“黑暗是所有生灵的最大敌人。”苏东来走在冰冷的黑暗中,脑海中念头不断闪烁。
不多时走出石洞,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唯有夕阳的一缕斜晖在天地间倾撒。
苏东来来到寺庙内,然后攀爬上去,将那石像脑袋合拢,然后跳下了石像,一番打量后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一个整体。”
“这可石像究竟有什么秘密?竟然叫所有的僧人在寺庙坍塌之时,不去管那经卷,而是拼了命的去抢救一只石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不解。
就在其心中念头转动之时,天边那一缕夕阳余晖透过窗纸缝隙,映射在了是石塑手中的宝瓶上。
观世音菩萨的石塑是站立姿态,一手托着宝瓶,一手掐着印诀。
“那宝瓶?”苏东来一愣。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苏东来总觉得天地间的一缕余晖,像是流水一般,丝丝缕缕的向着宝瓶内灌注了去。
苏东来闭上眼睛,凝神细看,却见天地间的夕阳余晖,就像是折射在了雨天,向着那宝瓶流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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