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和尚形象比较逗,不是缠着胳膊,就是白布抱着头,僧衣也较为残破,一个比一个惨。
和尚们聚成了一个团,为首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和尚,手中拿着僧棍,颤颤巍巍的问道:“他不是妖怪,那后面那两个呢?”
“哦,后面的这一位是我的三弟子,名叫黑风,也不是妖怪。”
“啊!黑风……那不就是黑风岭的黑风大王么?那可是一个大妖啊!连他都是这个瞎和尚的徒弟了……这个瞎和尚究竟有何能为啊!”
黑风经常在这一带走动,所以,名声较大,使得一众和尚一个个无不心惊胆战。
金蝉子看着惊讶的老和尚,接着说道:“那边的那只猴子是……”
金蝉子话未说完,六耳便『插』话道:“我不是他的徒弟,只是同行罢了。对了,我是妖!”
六耳说话时,故意使坏,獠牙探出,眼中杀气四现,狠狠的看着那名老和尚。
“诶呀妈呀!快,快点准备!”
老和尚看着六耳的眼神,随即打了一个冷战,紧张的叫喊,指挥着身后的僧人,用棍棒对准了六耳。
金蝉子看着六耳道:“他们已经很惨了,你这猴子真是多事!”
“嘿嘿,无聊,找点乐子么!”
金蝉子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他虽然不是我的弟子,但是,他也不是害人的妖怪。诸位师父,不必多虑!”
其实,用不着金蝉子解释,在这些僧人眼中,猴子、野猪和黑熊,不是妖,那还能是仙么?在他们心中,早已认定了。
不过,这佛鞋镇人修或是妖修,经常出没,僧人们习以为常。要不是因为昨天被屠城一事,僧人们也不会如此害怕。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不为害寺院也就行了。
老和尚看着金蝉子面善,说话之间,神态祥和,这才放下心来,问道:“哦,是这样!那不知大师如何称呼,来我观音寺有何事啊?”
“小僧法号玄奘,东土大唐金山寺出家,去往西天灵山,普度证道。”
金蝉子一句话,寥寥数字,语气平和,却让寺院中的众僧人愣住了。
“师父,他,他说什么?要去西天证道?他疯了不成!”
“就是啊,一个瞎了眼的和尚,居然想上灵山佛祖面前,卖弄佛法,真是岂有此理!”
“哼,还说是什么唐朝和尚,我看就是一个行脚僧。想趁着咱们寺院败落,趁机捞点好处吧!”
西天灵山对于佛门弟子来说,那是心中圣地,不容任何人轻视亵渎。哪怕是言语妄议,也会引起公愤。
要不是昨日遭到了难,再加上金蝉子身后站着三个大妖,这些僧人早就上前,将其捆绑,押送到戒律堂治罪了。
老和尚听了金蝉子的言辞,也是十分气愤,不过毕竟参佛多年,还算有些定力。
“恩,你等不可多言!”
众弟子听后,面面相窥,收了声。
“灵山证道,呵呵,出家人不打诳语,玄奘师父,此言未免太过了吧!”老和尚面『色』一沉,盯着金蝉子问道。
金蝉子一笑,道:“呵呵,佛理源于道法,道法源于天地,你我即处于天地之间,生是天赐,亡归地府,本就是一体,又有何不可说的呢?”
“这,这……佛门虽晚于道宗,但是,佛法无边,早已超脱三界。我佛如来,更是以至‘无心’境界。你我既是佛门弟子,岂能不顾体统,妄议佛门。你究竟有何佛理,难道也达到了‘无心’境界?不然,仅凭你一双盲眼,又有什么资格证道呢?”老和尚被金蝉子反问,先是一愣,随后气愤的说道。
老和尚觉得自己所言句句在理,认定了金蝉子无言以对,等着看其窘状。
金蝉子摇了摇头,回道:“我观师父参禅悟道也有四十余年的光景了,怎么至今还沉『迷』于眼前之物。‘无心佛法’,忘却了所有,心中只有佛。敢问,无怒、无喜、无哀、无乐,真的就是极乐世界了么?要是那样的话,贵寺被毁一事,你们为何又要哀叹,这岂不与你所修佛法自相违背么!你看我眼盲,可我看你是心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