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知道,你还有另外一套说辞。我没死,你会说是佛祖慈悲!我死了,你会说佛祖惩恶!怎么,佛祖就像你口中那般,反复无常,心胸狭隘,容不得他人评议么?”
“佛门不是自诩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么!不是倡导众生平么!怎么,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行脚僧,就没有言语的权利了?”
“反观是金池长老,言语之中戾气深重,如此这般怎能修的了佛心呢!”
“你看看,观音寺出点事,便已经人心涣散。作为庇佑此地的寺庙,作为一座满是金身佛像的寺庙,为何遇难之时,佛光在哪里,没有保护你们呢?”
金蝉子接连话语,说着金池哑口无言,几次张口,没有话说,只能干瞪眼。
“呵呵,殊贫僧直言,金池长老,心中有郁结,『乱』了佛门应有的清静,『乱』了全寺僧侣的心境,也『乱』了佛鞋镇百姓的信念。这观音寺招来的祸事,其源头便在于你啊!”
金蝉子说着,伸手指着金池,秋风扫过,舞动着金蝉子身上的僧服,飘摆之间,道道浩然之气在金蝉子体内生出,散发着阵阵白光。
“哼,哼哼……你说我是祸源!你说我无佛心?你放眼看看,当年这一带可是鸟都不拉屎的蛮荒之地。就是凭借着一个佛祖落下的佛鞋为由头,我苦心经营两百余年,方才有此规模。你看看这金碧辉煌的殿宇,你看看这一座座金身佛像,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香火钱,建造的啊!”
“你凭什么说我佛心不正,你倒是给我说说看!”
金池颤动着手,回指金蝉子质问道。
金蝉子摇了摇头,缓步走到了金池身前,叹息道:“金池长老,你妄修了这几百年啊!”
“佛家有云,钱财身外物,你给佛祖渡了金身,就能证明你的虔诚了。佛门最大的教义便是向善。为何不见你把所攒的香火钱,发放给山下的穷苦百姓,或是开设一些粥铺,接济他们呢?究其原因,是你眼中只有高高在上的佛祖,因为它能够给你机会,渡你成佛。你的眼中没有贫苦百姓,因为他们只能让你的金钱流失,只能让你增添更多的烦恼。”
“殊不知,你如此作为,早已与佛门教义背道而驰。佛门以众生疾苦为自身疾苦,以众生不『惑』为自身不『惑』。渡不了众生,你又怎么能够渡的了自己呢?你又怎么会成佛呢?”
“所以,观音寺遭受大难,寺中僧侣多有逃离,留下的也不能同心,山下百姓也不会上山助你啊!”
听了金蝉子的话语,金池大瞪着双眼,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时,目光呆滞的看了看寺院雄威建筑和一座座金身佛像。有时,目光远眺,朝着山下的城镇看去。
过了许久,金池长呼了一口气,仰天长叹道:“天啊,难道我金池错了么?我这苦修了三百余年,都错了么?”
说完,身体一晃,瘫坐在地。
“错与对,仅是一念之间,倘若金池长老顿悟,那也不为一桩好事!”
金蝉子说着,伸出了右手。
此时,日头下下,徐徐余晖透过山峦云海,撒了过来,照到了金蝉子的后身之上,如同镶了一道金边一样。
光线随着搬动的僧服,不停变换着,如同佛光映『射』,佛陀降临,呈现在了金池的眼前。
“啊……佛,佛祖……”
金池颤抖的伸出了手,随着金蝉子搀扶站了起来。
“呵呵,我都说过了,我哪里是什么佛祖。我只不过是一个云游天下的行脚僧罢了。怎么样,我帮你重振观音寺,你可愿否?”
金蝉子闭着的双眼,面带祥和,言语虽然简单,但却传出了一种的神圣力量,让人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