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晃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一天,中间人跟罗北平说:干德一回来了,随时恭候你。罗北平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那好,这周六上午我去拜访。”
罗北平的老婆是美术系的老师,早就知道他要去跟本地最厉害的练武术的约架,一听他说周六中午不回家吃饭,就问他干什么去。
“去趟北碚街。”
“不行。”
罗北平整天不闲着,但不出校门,大学是个独立王国,有菜市场、医院、邮局、银行,什么都能在学校里解决,只有买衣服才需要去北碚街。而他的衣服都是老婆给买。
罗北平只好说:“我去拜访一下干德一,听说他回来了。”
“你们那叫拜访?我说不行就不行。”他老婆气得不行。
“哎呀你不懂。”罗北平边解释,边准备东西。
“快过年了,这屋子不得打扫一下?你说要换个油烟机,啥时候换?女儿跟桂老师学画画,我还说请人家今天过来吃饭。”老婆一连串话过来。
“我们约好时间了,就中午吃个饭。”罗北平骗她说。
只听“呯”的一声。他老婆已经摔门而出。
罗北平没理她,换上一身崭新的黑色镶红边的运动服,穿上白球鞋,又往书包里塞了一瓶云南白药,一卷纱布。走到门边,一扭门把手,门没动。他老婆竟然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罗北平翻书包找钥匙,竟然没了,肯定是刚才老婆搜走了。
罗北平转身走回卧室,背好书包,打开窗户,他家住在二楼。他跨出窗户,蹲下身,手趴着自家窗檐,把身体降下去,踩在一楼窗户上方突出的砖檐上,然后一边转身冲外,一边松手把身体下蹲缩成一团,这样他离地也就1米半多,顺势轻轻往下一跳,就落到楼后的草坪里了,声音很轻微。整个过程像一只狸猫。
从学校到街上,是从山腰到山脚,一路蜿蜒向下,罗北平半个小时就走到了干德一所在的楼下。干德一住在一楼,开门的是中间人罗素,一见到他分外热情,连连说:“罗老师,屋里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