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看着张子,微微点头,解释说:“本来它们是两个体系,用劲的模式不一样,但在打的理念上差不多,都是强调节奏和时间差的。形意拳叫:知拍。拳击叫节奏。时间差就隐藏在节奏中。距离感上也差不多,形意拳是粘衣发力,没粘上对方不发力;拳击做不到粘衣发力,它需要射程,但启动比形意快。形意出拳如捉虾,它是轻出重收,出拳速度比拳击慢多了。好在形意能原地变化,打完第一下不用收回拳头再打第二下,这就把时间又抢回来了。”
张子听得一头雾水。老马也傻着。
雷永信听得眼神灼灼放光。
赵飞看了雷永信一眼,收住了嘴。
“那你怎么把这两种拳综合到一起呢?”张子好奇地问。
“我跟着我师父练的,我也不知他怎么整合的,反正就是按他说的做。”赵飞说。
“这两个有矛盾啊,一个粘衣发力,一个远程发炮,怎么整合?”张子问。
“我是折衷,看情况,能粘衣的粘衣,能远程的远程。”赵飞说。
“那脑子也够累的了,两套体系老得切换。”张子说。
赵飞未置可否。忽然身后响起罗北平的声音:
“他是练的朱国福传形意拳。对吧?”罗北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
“我早就告诉过您。”赵飞谦虚地对罗北平说。
“朱国福那是民国第一届全国国术比赛的冠军,他们亲哥仨包揽了前三名。不得了。他们是练形意出身,后来学的拳击。比完赛,有个老武术家裁判说他练的不是国术,他就让那老武术家下来跟他打打,老武术家汗都下来了。”罗北平说完嘎嘎大笑。
“那打了吗?”张子问。
“怎么打?”罗北平说,“岁数在那了。”
“我听老人们说起过这事儿。他就是岁数跟朱师祖一样也不行。他好像是练太极的。在那届比赛中,前20名里都没练太极拳的。”赵飞说。
“不要以为太极打不了人。”罗北平说,“太极那是练的功夫。你得先有劲儿,才能考虑怎么打人,劲儿都没有,也是空谈了。”
罗北平不想多说,拿起脚走到学员们中去了。
“集合。”他高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