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这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跟着大伙儿往食堂走去。
众人走进食堂招待区,张子看到童桦和她的四名队员刚刚取了饭菜,选了靠里的一张6人桌坐下。几人排着队取菜,老马选完菜快步走到童桦身后的桌前坐下,张子他们便都跟着坐过去。张子跟童桦打了声招呼,坐在她身后,两人背对背斜对着。
刚吃一会儿,来了一个帅哥,一声招呼不打,就坐在童桦旁边的空位上,放下餐盘,看着童桦。
“白帅兵,你无聊不无聊啊。”童桦拖长了嗓音娇嗔地说。
“是保姆没看好小美,又不是我放出去的。”白帅兵满不在乎地解释。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啊。”童桦轻轻把勺子扔在菜盘里。
“我管得了保姆吗?”
“你总是对的。都是别人的错。”童桦把脸扭向一边。
“我邀你到家里吃饭,你非要来吃自助,这有什么好吃的?”白帅兵拿起勺子挑了挑菜盘中的菜,随即把勺子扔在菜上。
“白帅兵,你回家吃你的饭,我吃我的饭,好吗?”童桦竖起剑眉。
“小美想你呢。”白帅兵低声在她耳边温柔地说。
“啪”童桦四指拍在桌沿儿上,转头怒目瞅着白帅兵,白帅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童桦的四个学生都局促得不知该怎么办。
“还是自助餐吃起来清净省事啊。”忽然后面桌上一个声音传过来,白帅兵回过头来,看到一个龙精虎猛的小伙子转过身来冲他说话。
白帅兵偏过脸来,惊讶地问:“同学你哪个学校的?”
“重大的。”张子说。
“这里的菜还吃得惯吗?”白帅兵以东道主的语气居高临下地问。
“那有什么吃不惯的?你做的?”张子笑着问。
白帅兵压着气,不接他的话。
张子继续说:“那个王八汤我喜欢,混汤里怎么这么多王八蛋?不捞不知道。”
童桦扑哧笑了出来。她的四个学生都压抑着想笑又不敢笑,白帅兵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端起餐盘,走回自己队员中去了。
童桦开心地冲张子招招手,示意他坐到她旁边的空位,张子冲她笑笑,转过身低头吃饭。
老马站起来,一手按住衣服下角,面对着童桦背影,小心地横移步子,另一手把餐盘高高举过童桦的牛角发髻,去添菜。他看到白帅兵坐在远处的一群选手里,气急败坏地打量着他们。
6人陆陆续续地站起来去添菜,黄俊和赵飞又在自助火锅前排上了队。张子添菜回来时,看到童桦一桌已经走了。
吃完回到宿舍,赵飞打开放像机,开始看录相。几人坐着无事可做,老刘说:“跳舞去吧。”
“没到6点呢。”顾明远说。
“还差一刻钟,走过去就差不多了。”老刘说。
“你知道舞厅在哪儿吗?”顾明远问。
“不知道,所以提前出发啊。”老刘说。
“没什么意思,西政都是和尚,这么多人去,僧多粥少。”老马阻止他们。
“没事可干啊。要不出去遛遛。”老刘说。
“走吧。”老马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感到无聊。
赵飞说要看录相,黄俊说不感兴趣,张子、老马、老刘、顾明远四人出了宿舍往校园走去。
天色暗了下来,校园内华灯初上,周五的傍晚,学生们都在休周末,路上三五成群的学生不断。大学校园里没有专门的舞厅,一到周末晚上,大的场馆、行政楼、食堂就会临时开设成舞厅,也不卖票,出入随意。音响设备由学生会负责。
四人走在路上,发现不断有三五成群的女大学生往田径馆方向走去,全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老马眼睛一亮,“我儿哄,这肯定是川外的妹子,走。”说完高兴地引着大家往田径馆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田径馆,门内上方拉起了彩带,打着横幅,写着“热烈欢迎兄弟院校的同学们光临”,馆内灭了大灯,顶上吊着一颗转动的舞厅灯球,五彩斑斓的灯光划过人群,照得影影绰绰。
人越聚越多,数不清的美女大学生走进来,四人看得目瞪口呆。来参加比赛的选手们也来了一多半,还有西政本校的学生,舞厅里聚起200多人,一时人声鼎沸,挤挤擦擦,忽然人群中哄的一声,原来有人不小心掉进了海绵坑。
音乐缓缓响起,是慢四版的《千千阙歌》。男生开始邀请女生,一对对进入中间空地,全场慢慢转动起来,脚步声挤挤擦擦。音响的音量放大,盖过了脚步声和说话声,馆内平静下来,气氛变得美妙。陈慧娴那深沉而明亮、抒情而有力的嗓音撩拨着张子的神经:
徐徐回望
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
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
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
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